失声痛哭慢慢变成了小声地啜泣,再后来哭声逐渐减弱越来越稀疏,大小姐终于哭的身疲力竭,慢慢的停了下来。
终于大小姐转过头,满脸泪容的对谢文东道:“谢文东,你怎么在这里?”
“大小姐,我听到哭声,就过来看看!”谢文东回道。
“谢文东,你说我该怎么办啊?”她语气充满委屈和无助的问道。
“咳咳…咳咳咳…”
“大小姐,你慢点儿说!”谢文东起身坐到奚子淇的身边,安慰她道。
“我父亲走了还冻在银库里,我母亲又病倒了,股东和相与们都天天堵门,吵着要债!我们奚家眼看就要败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啊?”奚子淇语气忧伤的道。
“大小姐,据我了解奚家只是资金链断了,导致生意无法运转,如果有一笔银子是不是就可继续经营,说不准能扭转局势?”在奚家做仆人几个月,对府上的事也略知一二,他试着分析道。
“是啊,可是我母亲在病倒之前,和傅大掌柜的几乎找遍了徽州府与我们要好的所有相与,到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一个人愿意借银子给我们了。”奚子淇委屈的道。
“哎呀,这样确实就有点难办了!”如此局面,谢文东也有些惊诧的道。
“呜呜呜…呜呜呜…”听到这里,奚子淇又伤心的哭了起来。
谢文东琢磨了一下,开口道:“饭要一口口的吃,困难要一步步的解决,相信办法总比困难多!”“虽然找现银的事我一时也没办法,但我倒有个可以推迟债主们上门闹事的主意。”
奚子淇快速擦干眼泪,眨了眨眼睛,眼神突然变得清澈明亮的问道:“什么主意?”
“让奚老爷,这两日就出殡!”谢文东道。
“这样行吗?”奚子淇有些疑惑的问道。
“大小姐,你看啊…”谢文东继续解释道。
“哦!…”奚子淇点了点头,似乎已经明白。
第二日奚子淇来到何氏的房间,对何氏道:“母亲…”
上次提议让奚子淇接手家里的生意,却把她给吓跑了,至今已有多日一直躲着何氏和傅大掌柜的,今日奚子淇突然来看她,何氏万分欣喜。
随后赶过来的傅大掌柜的,一听奚子淇的建议,不解的问道:“大小姐,你打算让老爷明日就出殡?”
傅大掌柜的无不担心的又道:“本来外面都传我们生意出了大问题,股东和各相与们每天都来堵门要债,这要是让他们知道如今老爷也走了,那还不冲到府上闹事啊!”
奚子淇解释道:“傅大掌柜的,你看如果让我父亲出殡,他有个头七,还有三七…七七,这一共是四十九天,我们就有四十九天可以想办法,解决家里生意上的困难了。”
傅大掌柜的和何氏有些犹豫不解的道:“这…”
“你看,死者为大,至少头七,他们不会上门来闹事不是?”奚子淇根据谢文东的建议,耐心解释道。
“头七?”傅大掌柜的和何氏对视了一眼,似乎恍然大悟道:“好像是啊,东家夫人!”
“母亲,我们府上还有多少银子?”奚子淇问何氏道。
“本来一共有四万两银子,给你买城外的房子和地花了一万两,还有三万两准备用作遣散伙计的工钱,另外留点给你做生活费。”何氏认真的道。
没想到堂堂徽州府四大家族之一,最鼎盛时有存银五百多万两的奚家,如今竟然连五万两银子都拿不出来。
她来不及感慨和忧伤的直接道:“母亲,我想拿出一万两给父亲出殡用。”
对家里经济情况十分了解的何氏,对奚府的今非昔比深有体会,她有些犹豫的道:“要花一万两?”
“对啊,我要办的风风光光的!”奚子淇十分肯定的道。
“对啊,东家夫人,如果办的风风光光的,反而更能堵住那些人的嘴!”傅大掌柜的想明白了道。
病床上的何氏也听明白了,她点了点头。
谢文东说过“饭要一口口的吃,困难要一步步的解决,相信办法总比苦难多!”,作为家里的独女,父亲刚走母亲又卧病在床,也许自己真的要勇敢的挑起家里的担子了。
奚子淇想到这里,鼓足勇气对何氏承诺道:“母亲,你生病了,就好好休息吧,女儿再也无法接受,亲人出一点的意外了。”“女儿答应你,暂时接手家里的生意,再也不任性和贪玩儿了!”
何氏惊喜的看向奚子淇,眼角流出两行泪水,语气温柔的道:“淇儿,你真的长大了!”
奚子淇跟何氏约法三章道:“不过,母亲,既然让我接手家里的生意,那得按我的主意来,不能轻易的干涉我。”
“嗯,那是当然!”何氏满意的回道。
一阵鞭炮声之后,奚府内外笼罩在一片庄严肃穆的景象之中。灵堂内摆放着逝者的遗画像,周围点缀着菊花和绿植,象征着生命的延续。
东家夫人何氏强撑着病体,站在灵堂的上方,奚家独女奚子淇身披麻衣,一边烧着纸钱一边伏地痛哭。
府上的仆人们都身着黑灰色的衣服,头上系着白布条,以示哀悼之情,他们个个低头默哀,神情凝重,不时还擦拭眼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