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云帆拿出手机一看,眉头皱了皱,随即接通,“什么事?”
来电显示,是她的助理,她只是按照惯例汇报:“boss,段小姐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
不等他把话说完,他就揉了揉额角,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耐烦,“别理他。”
他还没有去找段伊悦报仇,段芮烟就被她给打了。如此不知好歹的人,他还真没见过。
助理无奈道:“是的,我之前也发了同样的短信,不过段女士很执着,她说她21岁的寿宴马上就要开始了,所以她还特意发了一张请帖,让你过去一趟。”
他将手机递到另一只手上,挡住段芮烟看向自己的目光,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不用回答,他要是给我打来电话,你就推掉吧。”
意识到这位女士肯定是惹到了自己的上司,这位助理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恭敬地说道:“是,我明白了。”
他“嗯”了一句,刚要挂掉手机,却像是想到了一件事一样,开口道:“等等,你别急着答应我。”
说完,他便将电话放在了一旁,看着段芮烟正要从车上下来,开口道:“我这次有个聚会,我之前的女朋友说她有点急事,不能来,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
段芮烟怔了怔,难以置信道:“我?”
他点了点头,眼底带着几分笑意,再无之前的冰冷。
她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我从小就在寄宿学校,很少回过家来,所以对这里的规矩也不是很了解。要是有什么重大的场合,你最好再和别的贵妇们打声招呼,否则就太没面子了。”
这番话,说得格外的坦诚。
段家的确是个大家族,可是她却很清楚,自己在家族中并不讨喜,她的父母对她也是不屑一顾,更别说经常带她去参加这种宴会了。
时间长了,外面的人都以为段伊悦是段家唯一的女儿。
对于这一点,她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小时候的一些事情,让她很是担心。
那时候,她还只有三四岁。不过,在听到别人说她很萌的时候,旁边的人就小声的说:“我看着更像段总以前的样子了。”
她没有听到后面的话,所以她的妈妈在无人注意到的黑暗中,用力地拧了她一把,那是一种说不出的仇恨和怨毒。
她还清楚地记得,当她捏住自己手指的时候,她的妈妈立刻以“你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懂”为由,将她带走了。
接着,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误,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当她举起鞭子的时候,妈妈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就像是看到了另一个让她恨之入骨的人。
自那之后,她就没有出现在任何类似的活动中。
那一顿暴打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尽管伤口早已褪去,但每当她伸手去摸的时候,都会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痛苦。
这是一个被抚养了很久的婴儿,早已融入了她的血液之中。
她一边回忆着,一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脸上露出一丝迷茫之色,似乎还没有从那段阴暗的回忆中挣脱出来。
费云帆注意到了她的表情变化,微微闭上了双眼,眼中闪过一丝威胁之色。
他还记得,在她很小的时候,她的衣服上就有鞭痕。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那群人”搞的鬼,气得双眼通红,正准备动手,结果被她一把抓住了衣领,瞪大了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他,柔声道:“他们没有杀我。”
也许是被关在牢房里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很孤独,很害怕,也很害怕。昏暗的房间里,他听到她温柔地讲述着自己的家庭。
他以前从未想过,世上会有这样一个家族对自己的子女如此冷酷残酷,以致于从此之后,他便产生了要把她带在身边,替她抵御任何风浪的想法。
但他却做不到这一点。
而现在,他终于可以完成自己儿时的梦想了。
段芮烟这才注意到,费云帆一直在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莫名的情绪。
她皱了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知为何,明明两人刚刚相识,可她的感觉,就好像他们早就认识了一样。他的眼神,让她觉得有些熟悉,但是她想不起来,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
难道是幻觉?
想到这里,段芮烟下意识地晃了晃头,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但还是朝费云帆点了点头,道:“费老板,我要走了。你刚才对我的帮助,我真的很感谢,只是用了一种……我还想请你好好想想,你可以去找别人。”
说完,她点了点头,转身下了车,费云帆目送着她的身影渐渐远去。
回去的路上,池霆打着方向盘,从后视镜里偷瞄了费云帆一眼,发现他的情绪似乎很好,于是胆子也大了几分,道:“老大,你似乎对这个女孩很不一样啊。”
“嗯?”他的双眼半阖着,懒洋洋地哼了一声,既不同意,也不反对。
“以前你对她们都很好,对她们也很好,对她们也很好,但我还是觉得你和她们之间有一种隔阂。可是段姑娘,你看她的样子,好像,好像,好像。”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