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玉芙想要甩开,却没甩动,反而扯疼了胳膊,大声道:“表哥不可能怪我的!”
“蠢货!”盛越气得脸都紫了,“到底是谁告诉你我们的行踪的?你要是再不说,等回京城了我就送你出家当姑子!你是不是想把我们都害死!”
盛玉芙支吾了一下,被他这样子吓到,只好如实答道:“是、是三哥……”
她嘴里的三哥,是盛家大房的嫡次子。
盛越气得心肝都在颤,嘴里直骂‘蠢货’,是骂盛玉芙也是在骂自己,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盛玉芙此时也知道怕了,忙道:“哥、哥,怎么办啊,是不是出事了?”
皇上信任盛家,但也不是完全不设防备,这也是盛越一直担心妹妹惹祸的原因,他道:“等陛下来了再说,在这之前,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待着!”
盛玉芙只能应了,战战兢兢等着楚景回来。
楚景吃完面后就被赶了出去,他在路上就有暗卫将一切事情汇报给了他,回到客栈,见到盛家兄妹,他抬了抬手,示意无需多言。
他人虽在南方,但对京城发生的事情亦是了如指掌,盛玉芙能一路跟过来,也是他有意为之,至于盛家大房的人,此时已经在慎刑司将所有刑罚都受了一遍了吧。
盛玉芙忐忑不安,“表、表哥,玉芙真的不是有意的。”
楚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让她先出去,留了盛越在屋里。
他的这一举动,让盛玉芙误会他是不忍心责备自己,眼里又重新闪起了希望的火苗,忙退出去了。
她一出去,盛越便跪在了地上,“陛下!盛家出此败类,还请陛下责罚,盛越管教妹妹无方,也请陛下责罚。”
无论是再亲的兄弟,都要排在君臣之下。
楚景道:“盛家大房的事我自有考量,玉芙今年也不小了,等过几日便送她回去吧。”
过几日?
盛越明白了他的意思,若是妹妹当一回饵子能引出大鱼来,也是将功赎罪的机会,等到回京了,他立刻将妹妹嫁出去,绝不再给她添堵的机会!
解决完此事后,晚上到了时间,楚景准时去接小楚霖。
他到时,小楚霖正坐在杌子上玩新买的风车,小嘴不停地吹着气,却怎么也把风车吹不起来,急得乱喊着娘亲帮忙。
楚景走过去,轻轻一吹,风车便转了起来,涂了颜色的风车十分漂亮,就像是彩虹一样。
小楚霖“哇”了一声,目不转睛盯着风车,看向楚景的目光里满是濡慕。
楚景很受用这个眼神,拍了拍儿子的头,然后看向姜圆圆,姜圆圆正在清货,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个眼神都不曾抛向他。
不过这些都不要紧,楚景将儿子抱到怀里来,向姜圆圆道:“我订了酒楼,不知姜姑娘可否赏脸与在下一起用晚饭?”
他这么说话,姜圆圆还真不习惯,她头也不回地道:“不了,你带着霖儿去吧,铺子里还有事情要忙。”
楚景拍了拍小胖子的屁股,小胖子立刻奶声奶气道:“娘亲,吃饭饭~”
姜圆圆还是不为所动。
楚景将儿子放到地上,小楚霖立刻跑过去抱着娘亲的腿撒娇,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将娘亲往外面拉。
姜圆圆是真的怀疑小胖子是不是自己亲生的,怎么这才短短几天,就叛变到了楚景的阵营?
想起来早上的尴尬经历,莫说是吃饭,姜圆圆就连看都不想看见楚景,也不管儿子怎么样,总之就是不答应。
夜里的宵夜摊子都开始摆起来了,不远处的煮馄饨香味直往人鼻子里钻,姜圆圆将小胖子的手扒开,然后把店门关上,准备回家了。
楚景也不急,抱着小胖子不远不近地跟着她。
姜圆圆买了一碗馄饨,就坐在路边的小桌子旁吃,这父子俩也跟了过来,一下子就把小桌子给占满了。
馄饨老板笑嘻嘻问道:“这位公子,吃什么口味啊?”
楚景看了一眼姜圆圆的碗,“虾仁的,再来一小碗鲜肉的。”
馄饨老板以为是小夫妻闹了矛盾,做丈夫的带着孩子道歉呢,于是给楚景的碗里多盛了两个馄饨,又见小楚霖胖乎乎的,给小碗里也多加了一个,还给三人送了一小碟子山楂片和酱萝卜丝。
馄饨还没上来,小楚霖抓了一个山楂片吃,但是太酸了,他很快将山楂片丢掉,望着娘亲的碗流口水,见娘亲不理自己,急得要去用手抓。
楚景将他的手按住,附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小楚霖立刻乖巧了起来,坐在楚景怀里等自己的馄饨来。
姜圆圆狐疑地看了两人一眼,心里好奇刚才楚景说了什么能让这个看见吃的就跟饿虎扑食一般的小子听话。
黯淡的天光里,街道两旁的灯笼都渐次亮了,楚景的身上镀着一层暖色的光晕,垂眸看怀里的孩子时,肃穆少了许多,让人不再那么望而却步,多了些可以亲近的感觉。
姜圆圆的心里始终有一堵墙,一是不知此人的来意,二是不知他的身份,三是她不愿做妾,也不想让楚景的未婚妻——或许是现在的妻子知道她的存在,四是……她无父无母,若是和楚景在一起,怕是会受到他家人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