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被禁足,年前更是住进了早就准备好的府邸。
这也是皇上想要敲打二皇子和他的外祖家,包括二皇子生母贤贵妃。
皇位有储,明面上任何皇子都要明白这是圣意,不可违背。
就算是太子犯错,废太子那也要皇上自己定夺。
尽管历朝历代太子和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就没停止过,可露出端倪便落了下乘,所以二皇子这些日子犹如困兽一般,愤怒和不甘让他彻夜难眠。
“福泰!”二皇子睡不下,翻身坐了起来。
近身伺候的大太监赶紧过来:“殿下,老奴在。”
“让沐白过来见我。”二皇子脸色阴沉的说。
福泰躬身:“殿下,万万不可冒进。”
“算不得冒进。”二皇子眯起眼睛:“武元侯府必须除掉!太子今儿去公主府了,拉拢岳昶是假,必定是见了白长鹤,白长鹤会带消息给武元侯府的。”
福泰赞同的点头:“殿下是想要做什么?”
“南望山那边不安生,能率军出征,还有胜算的人,不是岳昶,而是武元侯府的秦箬竹,如果这个时候侯府的主心骨死了呢?”二皇子看着福泰。
福泰缓缓抬头:“殿下说的是晏家女?”
“不是她,还能有谁?打从嫁过去,才多少日子?她倒是有几分本事,留不得了。”二皇子说:“去叫沐白!”
福泰不敢再劝,退下去叫来了沐白。
沐白来的时候,带了一身寒气,他立在门口拱手行礼。
二皇子冲他招了招手:“你来。”
沐白抬头看了眼二皇子,偌大的大殿上,只有微弱的光亮,让他看不清二皇子的容貌:“属下身上有寒气。”
“无妨。”二皇子拍了拍自己旁边的蒲团。
沐白走过来,小心翼翼的跪坐在蒲团上,过于苍白的脸在黑色的袍服衬托下,更显得没有一点点血色了。
二皇子很自然的握住了沐白的手,那透骨的凉气让他微微蹙眉。
沐白想要挣脱,又不敢太用力,有些别扭的拧着身子,低着头。
“你这怪病可以治好了。”二皇子说:“白长鹤来京城了,只要沐白好起来了,就不用住在冰窖里了。”
沐白抬起头:“你是要赶我走了吗?”
“怎么会呢?”二皇子笑着靠在软枕上,打量着沐白:“但沐白那么厉害,只能在冰窖里,多让人心疼。”
沐白又低下头了,他从小就得了怪病,身体只要温热起来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唯有冰窖里的温度压制心里那些龌龊的念头,因为这个病,他从小习武,希望能压制病情,可一身好武艺并没有压制住病情,反而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了,他恨不得死掉,只是他还没有报恩呢。
十年前是二皇子把自己从红袖楼救出来的,而他建了冰屋给自己,若不然就算不死在红袖楼里,也会爆体而亡的。
“沐白好了之后,天大地大随处可去,若在外面看到了好景儿,别忘了回来跟我说。”二皇子说:“我如果还活着的话,我们每年都要见一面。”
沐白猛地看向了二皇子:“什么叫还活着?是有人要害你吗?”
“不是要害我,是已经动手了,不过这话说出去太丢人了,不提也罢。”二皇子摆了摆手,吩咐福泰准备酒菜送过来。
沐白哪里坐得住,鼓足了勇气:“殿下,跟沐白说说吧,沐白想知道。”
“输给了一个后宅的妇道人家,这话让我怎么说出口呢?”二皇子苦笑着摇头:“明天就是元宵节了,沐白若是能一起去看灯就好了,可惜我被禁足不能出门,沐白也不能离开冰窖。”
二皇子越是不说,沐白越是想要知道,酒菜摆上来的时候,沐白看着这些酒菜,真觉得二皇子是这个世上对自己最好的人了。
“这酒是放在冰桶里的,这个天儿本来就凉,沐白试试味道如何。”二皇子递过去琉璃盏。
沐白双手接过来琉璃盏,浅浅的抿了一点儿,他对酒极厌恶,因为会让他无法控制自己,但恩人给的酒,怎么都要喝的,不过如口冰爽,让他极意外。
二皇子哈哈大笑:“我怎么会害沐白呢?这冰泉酿的酒最神异,只有甘醇。”
“殿下,沐白失礼了。”沐白脸都红了。
酒过三巡,二皇子看着沐白已微醺,喊来了福泰送沐白回去。
福泰送沐白出去的时候,二皇子递过去一个眼色给福泰。
当晚,晏姝躺在陈嬷嬷的身边睡的正香,正屋传来了打斗的声音,陈嬷嬷猛地睁开眼睛,下意识的抓住了晏姝的手。
“奶娘,不碍事。”晏姝也听到了,她轻声说:“非花和非雾一直都在。”
陈嬷嬷握着晏姝的手越发用力了。
晏姝非常明白这个时候自己露面是添乱,脑子里在想是谁出手,岳昶?不可能,公主府现在必定见到武元侯府都恨不得退避三舍,不是怕,而是避嫌。
岳秩有可能,但可能性不大,自己虽说做了不少事,但京中世家大族的宗妇也多是自己这般做派,甚至背地里比自己还要狠辣三分,也不见得如此明目张胆的惹来杀身之祸。
晏欢没这个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