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锐没走几步,看到了一名医疗兵正在收治伤员,这才想起了他也受了伤。
左右手臂都被小鬼子的子弹叮了一口,好在都是擦伤,并不严重,李锐担心热带丛林恶劣的环境引起感染,还是让医疗兵帮他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
在鬼子的这片阵地后面,有一处简易的掩体,上面加盖了伪装网,虽然前期在米军的飞机轰炸中,遭到了一定程度的破坏,但用来躲避轻型炮火的攻击不成问题。
亚历克斯中校的临时指挥所就设在这里。
这里原本也是本子军的前线指挥所,随着战斗的溃败,他们的撤退显然很慌乱,这是因为在这座指挥所里,除了遗留了如头盔、工兵铲等许多重要军用物资外,他们还把一箱啤酒和半箱清酒忘在了这里。
这个时期,酒对于这些背井离乡的本子军士兵而言,简直就是命根子。它除了可以缓解压力,麻痹神经,还能排遣独在异乡的那份孤独。
酒同样也是这一时期绝大多数参战国士兵的最爱,譬如战斗民族大熊的伏特加,纳粹德军的杜松子酒,国军士兵的汾酒老白干。
对于本子国士兵而言,最喜欢的自然是清酒,可度数高的粮食精酿清酒只是本子军高阶军官才配享有,普通的士兵只能喝酒精勾兑的廉价货。
至于啤酒,更是一般士兵想都不敢想的,在本子军的海军中,也只有战列舰、航母一类的大型舰船上,才会有一定数量的啤酒供应。
李锐进来的时候,亚历克斯中校和几位连长,一人坐在一只空的弹药箱上,人手一瓶啤酒,正在开怀畅饮。
一见是李锐,亚历克斯连忙从箱子里递出一瓶啤酒:“来、来、来,中士,尝一尝鬼子的啤酒。”
啤酒是朝日牌,李锐记得这是岛国的最老的啤酒品牌,酒标上印了一个露肩的美女。
二战期间,米海军被严令禁止喝酒,其他的兵种相对宽松,见长官都喝了,李锐也不客气,接过酒瓶用嘴咬开瓶盖,大灌了一口。
“怎么样中士,好喝吗?”
亚历克斯眼巴巴地看着李锐。
“淡的像水,解渴还行。”
一听这话亚历克斯来了精神,立即从另一只箱子里掏出一瓶清酒,在手里扬了扬,笑眯眯道:“这款酒度数应该不低,想喝的话晚上我们在亨德森机场不醉不休,怎么样?”
是一款名叫菊正宗的清酒,那一世的李锐听说过这个牌子。
李锐知道这是长官在给他打气,毫无迟滞说道:“好,拿下亨德森机场,到时我们就用小鬼子的酒庆祝我们的胜利!”
片刻后,7名连长全部到齐,加上为数不多的几名副连长,由十几人组成的作战会议旋即召开。
会议由亚历克斯中校亲自主持,主题就是如何突破小鬼子设在隆加河东岸的阻击阵地。
李锐本坐在一个角落里,真实的想法就是好好当一个旁听生,哪知会议一开始,亚历克斯直接开始点他的名。
“李锐中士,第一阶段的战斗中,毫无疑问你是最大的功臣,我和洛根中校的共识是,如果没有你勇闯敌阵,战斗不可能这么快结束,我们的伤亡也远远不止目前的数字,关于接下来的战斗,我们都想听听你的意见。”
李锐尽管有些忐忑,但却不慌。
这是因为他作为一名现代人,所掌握的信息量比在座的每一位都要多。
李锐拎着他喝了只剩下小半瓶的啤酒站了起来。
还不忘清了清嗓子:
“咳咳……据我的看法,接下来的这场战斗,其实根本不足为惧,拿下隆加河东岸的阵地,易如反掌!”
此言一出,所有军官面面相觑。
拿下敌人的阵地那是迟早的事,这是上级下达的死命令,代价再大也得硬着头皮上。
可易如反掌未免哗众取宠了吧?
洛根中校直接挺直身板,目光咄咄看向李锐:“中士,给出你的理由!”
李锐语气平缓,咬字清晰:“首先,我需要强调的是,我们此轮对瓜岛发起的登陆战本质上就是一场偷袭战,在漫长的十多天的海上急行军中,我军一直保持着无线电静默,我坚信,直到我们战斗打响的那一刻,远在拉包尔的日军海陆空大本营,恐怕做梦都没想到我们和他们在南太平洋的第一场交锋,会选在距离他们一千多公里外的,所罗门群岛东南端的瓜岛和图拉吉岛。
这是因为,无论目前从哪个角度来看,我们盟军只要借助澳洲岛北部的莫尔兹比港以及新几内亚的盟军基地,对拉包尔发动任何一场袭击,不但距离更近,也相对更方便。这也是如今本子军调集重兵一直在提防莫尔兹比港方向的盟军可能发动袭击的主要原因。
所以我认为现今的瓜岛其实就是一座孤岛,在援军未到达的前提下,守军仅为总数2700名工兵部队,以及不到300名的警备部队。
工兵部队让他们修桥造路建机场还行,打仗绝对不行,据我所知,即便是本子军这2700人的工兵部队,其中不泛为数不少的平民,这些人都是鬼子从他们亚洲的殖民地比如朝鲜等地强制征来的劳工,和鬼子根本不可能一条心。以上这些,也是我孤身一人就能轻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