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容欢面色严肃,若是平时也就罢了,可眼下淮书的事却耽搁不得,她将事情简要的对文嬷嬷说了一遍,“太后娘娘从小就疼淮王,现在恐怕也只有太后娘娘能救他了。”
“这可怎么好……”文嬷嬷面带为难的回头看了一眼,一咬牙,小声道:“老奴斗胆就和王妃说句实话吧,太后娘娘病了些时日了,如今也是整日里都昏昏沉沉的,唉……”
尚容欢为之一愣,“御医怎么说?”
文嬷嬷攥了攥手,无奈的道:“太后娘娘不服药,御医也束手无策啊……”
“这是为何?”尚容欢满是不解。
“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索性就都告诉王妃好了,都是皇上一意孤行,非要将月贵人纳入后宫……”
文嬷嬷说着一拍额头,“如今哪里还有什么月贵人,现下已然是月妃了,这个月妃简直算是旷世第一人了,这位分升的速度简直惊人……”
尚容欢频频皱眉,的确够快,与前世相比,快了近乎半年还有多。
若按照前世的轨迹,应该在半年后才会被册封。
可提前了半年,就被封妃了,如此一来,只要一个有孕的契机,那么贵妃的位分也是唾手可得了?
而文嬷嬷想必也是不满极了,扔絮
叨着道:“太后娘娘就说那个月妃是个祸害,皇上竟然与太后娘娘起了争执,太后娘娘这是被气病啊……”
尚容欢思忖了片刻,道:“嬷嬷可否容我进去为太后娘娘看看?”
文嬷嬷略一思索,“那有劳燕王妃了。”
太后安静的躺在榻上,双眸紧闭着,头发白了不少,眼窝都陷下去了些,此时没有了太后的威严,看着就是一名垂垂老矣的老妇人,让人不由多了几分心疼。
尚容欢看过之后,先开了一道方子交给了文嬷嬷,“慢慢调养吧,皇祖母她上了年岁,还得嬷嬷多劝慰一些,保重凤体要紧。”
“是,是,老奴多谢燕王妃,如今也就您是真心关心太后娘娘了……”文嬷嬷说着落了泪。
她对尚容欢的医术很是信服的,齐王世子的脸被她那一瓶的药膏就给涂抹好了,虽然腿脚不利索,可看着却讨喜了。
现在那孩子的嫡亲祖母贤贵妃可是宝贝的紧。
“嬷嬷客气了,皇祖母一直都很疼我……”
尚容欢不以为意的说着,又给太后又施了针,这才离开,直接回了燕天大殿。
只是此时敏贵妃正在撕扯着淑妃,“你赔我盈盈,赔我盈盈……”
淑妃被拉扯的狼狈不已,被摇晃的
连话都说不出来。
尚容欢面色变了变,上前拉住敏贵妃,“贵妃娘娘冷静点,淮王不过是被人算计了而已,你纠缠淑妃娘娘有什么用?”
敏贵妃的眼睛都肿成了一条缝,待看清了面前的人是谁后,她顿时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似的,一把捉住她的双臂急切的道:“容欢你医术高超,你救救盈盈,我求你救救她啊……”
“求你,容欢,你告诉我要怎么做才能让我的盈盈活过来?啊,就算是用我的命来换她的命,我也愿意……”
她的绝望让人闻者落泪,尚容欢声音平静,“他你明知人死不能复生……”
敏贵妃的声音戛然而止,眼中倏然滑下两行泪水,仿佛尚容欢的话抽去了她所有的力气,垂落了双手,喃喃的道:“早知如此,我随她心愿也是好的……”
说着,她难以站立的坐在了地上,“是我害了她,是我……”
尚容欢有些不忍:“贵妃娘娘……”
随之敏贵妃绝望而崩溃的嚎啕大哭起来。
淑妃只跪坐在她的旁边,突然有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之感。
七公主的惨死,令她也很难过,毕竟是看着她长大的,她也是个母亲,如何不懂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尚容欢
蹲下了身子,安抚般的拍着她的背脊,“我能理解娘娘此刻的痛苦,可是你这样闹,对你没有半分好处……”
敏贵妃的痛哭转为惨笑,“别叫我贵妃了,我现在是贵人,敏贵人!”
闻言,尚容欢面色骤变,那是不是她很快就会被打入冷宫了?
一切都提前了,也发生了质的改变!
然而,下一瞬,敏贵妃惨声道:“知道我是怎么被贬为贵人的吗?是那个妖妃啊,是她,是她害的我盈盈,是她……”
说着,她眼神里弥漫起滔天的恨意,起身便跑……
就在这时,大殿的房门移开,高总管尖细而入晴天霹雳的声音传来……
“传陛下旨意,敏贵人失仪,藐视君威,从即刻起打入冷宫!”
尚容欢心咚的一下,仿佛遭了一记重锤,当即上前,“陛下,臣媳有话要说。”
高总管给她使眼色,示意她不要管闲事。
可燕淮书也在里面,她也不能明哲保身。
然而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尚明月的尖叫声,以及敏贵妃恨之入骨般的声音,“我和你同归于尽贱人。”
尚容欢闻声面色一变,迈上台阶的脚步一收,猛然回头,看到的是敏贵妃扑倒了尚明月,似乎要活吞了她似的。
众人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