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不知道她到底做出的是怎么样的决定。
尚容欢也不多做解释,先对谢恒道:“你现在立即组织人全副武装,严密戒严王府不准进出,尤其是不能受到惊扰,违令者杀。”
她在最后一句的时候,满身都透着萧杀和铁血。
这让谢恒面色一凛,“属下这就去安排。”
他恭恭敬敬的对她行了一礼,“王妃的恩德,属下没齿不忘!”
“不必!”这提醒了尚容欢,她面色严肃,“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本王妃就郑重的嘱咐你们一句,等王爷醒来后,不要告诉王爷真相。
若是哪个说了,我就将谁送去采石场,我说到做到!”
几人齐齐的一行礼,“属下遵命。”
待他们下去安排了,尚容欢见燕淮书紧抿着唇,眸里一片沉重。
尚容欢道:“淮书,劳烦你在外围防守,以防万一和意外状况,不管是用兵力,还是什么都。”
燕淮书什么都没说,转头便走,可没有人看到,他的眼角湿了……
尚容欢安排差不多,想了想,古老等人一路风餐露宿的定饿了,她竟给忽略了。
转头想吩咐阿罗,却见阿罗低垂着脑袋,肩头一耸一耸的。
有晶莹落在了衣襟上,尚容欢猜出她定是因为自己
心里难受。
她走到阿罗面前,拍了拍她的肩头,“想想你我第一次见面,我对你说的话,现在,你去厨上弄些早膳,丰盛点……”
阿罗心神一震的抬头,四目相对,片刻,阿罗咧嘴一笑,“是,我现在就去让厨上做早膳。”
她想起来了,主子当时就说的很清楚,主子她自己的前途和生死都未卜。
而她这一路跟来也是步步惊心,既然早就清楚,现在还有什么不能坦然面对的呢?
吃过早膳后,尚容欢便与燕君闲并肩躺在了床榻上,她偏头深深地看着燕君闲……
古老站在榻前看了她片刻,“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
曲溪也道:“或许他也不希望你用自己的命来救……”
尚容欢的心情很平静,“世事难两全,总要有取舍。
眼下的这种结果对我来说已然是最好的,我很满意。”
古老眼神闪了下,并未再多言,给了她两粒药丸,“你和他各服一丸。”
药丸入口即化,没片刻的时间尚容欢便陷入了黑暗里。
曲溪看着床榻上已然昏睡过去的尚容欢片刻,才面色凝重道:“古婆婆,现在没了外人,您老和我说句实话,她真的只有半年的命吗?
她可是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若真的如此,那就现在就停止……”
古老的手边是各种的瓶瓶罐罐,头也不抬的道:“你现在才问,晚了。
刚刚她们服药前你问我,我或许还能跟你细细说说,现在蛊引已经服下,开弓没有回头箭。
忘了告诉你,我这活儿容不得半丝儿分神,惊扰,一旦出了岔子,死一对就是你的责任。”
曲溪傻眼了片刻,登时炸毛,双手掐腰,怒声怒气的道:“老家伙,你知不知道你这是马后炮?还没干活就已经甩锅了?我说你靠不靠谱啊?”
古老慢吞吞的擦了擦脸上的吐沫星子,“嚷嚷什么?你嚷嚷你来?”
曲溪一脸生无可恋,“认识你几年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是个老无赖?”
“少废话,过来帮忙……”
……
然而,此时所有关注着燕王府的人也趁机闻风而动。
“六皇兄这是何意?我是来看望大皇兄的,你凭什么阻拦我?”燕盈盈手持桃花面雨伞面色含怒。
从他们对自己的求救无动于衷,不念半分兄妹情分的那一刻,他们就是她燕盈盈的仇人。
因为她答应了和亲,父皇便解了她禁足,甚至对她比以前更好,宫中现在再无人敢怠慢于她。
燕淮书面色冷然:“平时也没见
你多关心大皇兄,现在又何必虚情假意?不要把谁都当成傻子。”
燕盈盈瞥了大门紧闭的燕王府一眼,果然如月妃所言,这么严阵以待的,定然有秘密,她一定要揭穿了他们。
想到此她当即一抬下巴,“我要和亲远嫁了,等父皇的万寿节一过便启程北凉,远嫁前想要和兄弟姐妹多亲近一番,六皇兄你凭什么拦在门口?”
燕淮书眼神里写满了厌恶:“大皇兄现在没空见任何人,你回去吧,既然是和亲之人,那就安生的准备待嫁之事吧。”
燕盈盈心里暗恨,“我有些想不通六皇兄因何甘愿为大皇兄守门了。”
她话是这么说,心里却各种猜疑,甚至想到没准儿大皇兄正在造父皇的反。
一想到这里,她心里兴奋极了,只要她证实了这件事,回去禀告父皇,那大皇兄和尚容欢就要倒霉了。
她也让他们感受一番求救无门的痛苦,也算给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燕盈盈的那点心思几乎全写在了脸上,燕淮书几乎一眼就看透了她,脸色越发的寒,“来人,送七公主回宫。”
顿时两名护卫上前,“七公主请。”
燕盈盈面色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