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容欢闻言心中满是绝望,眼前黑了黑,身子也跟着一晃……
“阿欢!”曲溪急促的一声,扶住她。
那个戴着面具的男子也要伸手,见曲溪扶住了便收回了手。
曲溪转而便怒瞪着古老的背影道:“你别吓我徒弟啊,否则我和你绝交。”
古老也不理会曲溪,坐到了长案边上,很是娴熟的端起小铜炉上煨着的药粥。
倒进一边的空碗里,只端着碗来回转了下,便唏哩呼噜的喝了起来。
可能是味道合了她的心,她如老猫似的眯了眼,“唔,好,好……”
曲溪的火气直冲脑门儿,这边急的要死,她还没事人似的吃?
松开尚容欢便上前伸出手掌扣在了古老的碗口上,“快说,到底能不能救,如何救,性命攸关,您老就当大发慈悲了还不成吗?”
古老吧嗒吧嗒嘴,回味了下,意犹未尽的看了眼小铜炉上的粥,不以为意的道:“已经说了啊,准备后事吧!”
尚容欢面上血色褪尽,眼里霎时氤氲出了水雾,瞬间被绝望笼罩……
可古老却依旧看着尚容欢,眼神仿佛通过五官看进骨头似的,用着幽幽的声音道:“像啊,真是太像了……”
曲溪性子急,拍案而起,
“老家伙,你再这么神神叨叨一会儿,榻上的人可就凉透了,你正经点行不行?”
古老回神,翻着老眼,“我说了没救,那就是没救的意思!”
随即低声嘀咕道:“以命换命的方式和没救有何区别?”
曲溪离她近,耳朵灵,被她听的清楚,新下一沉喃喃重复,“以命换命?”
她的这一声却被尚容欢听的清楚,可尚容欢却仿如听到天外来音,峰回路转。
顿时急切的道:“前辈,我愿意用我的命换他的命。”
“不行!”
“不行!”
曲溪和脸戴面具的男子几乎异口同声。
可这一声,尚容欢听出了这个戴着面具的人是谁了,她满是震惊,“四哥?!”
尚荣潇被认出也不再掩藏,摘下面具,沉声道:“我不答应!”
尚容欢没想到四哥也跟了回来,心中又惊又急,“四哥,你回来了,那我……淳儿呢?”
他回来了,她儿子呢?
尚荣潇面色冷然,“你自己的儿子,你自己保护,但你是我妹妹,我只在乎你。”
他说的当然是气话,她的宝贝儿子,他自然安排好了才回来的。
这一点上,尚容欢是毋庸置疑的,燕君闲命在旦夕,她忧心如焚的转而就对古
老道:“前辈……”
不等古老做出反应,曲溪断然反对道:“不行,我支持古老,若是用另一个人的命来换,不救也罢……”
她说的冷酷而无情,尚容欢却急的红了眼,“曲溪,我知道你的原则,可我……”
就在这时,燕淮书等人推门走了进来,“我愿意用命换皇兄的命。”
“用我的命来换王爷的命!”
谢恒和青墨以及夜影异口同声的说道。
几人看到尚荣潇已经在外面意外过了,他们在房里说话高一声,低一句的,已然知道了戴着面具之人是尚荣潇。
只能说明尚容欢并未打算防着他们。
曲溪看着几人一时哑然,她没想到燕君闲人缘儿这么好。
竟然有人宁愿牺牲自己来换他的命。
古老翻着眼斜睨着进来的几人,“你们有心,可惜不配。”
几人对这个行事说话乖张古怪的老人无法发怒,只以为她是原则问题。
燕淮书当即跪在地上,“求古老成全。”
谢恒和青墨也跟着跪在地上,重重一叩首,“请古老成全……”
“你们都听不懂人话是不是?非要让我说明白?这是蛊,哪里是想怎样就怎样的?
更不可能是想引谁就能引渡到谁身上的?”古
老为自己的一时失言说漏了嘴很是懊恼。
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我就明说好了,只有亲密无间,心意相通之人才能顺利引渡,直白点说,用这种渡蛊术的目的只是为了迷惑住母蛊而已!
一旦惊动了母蛊,对方服下蛊引,就算是我师父从墓里爬出来也没用。
若是早几年,或许我还能将他身体里的蛊祛除,如今只有唯一的法子……”
几人听完古老的直白解释,心中都是一阵绝望。
尚容欢忙跪在古老的面前,“古老,求您救夫君,容欢来世愿做牛做马报答您……”
“容欢!”
“王妃!”
“阿欢!”
曲溪面色难看,怒声道:“为了个男人,你竟连命都能舍弃?你可真有出息,早知这样,我宁愿不过来了。。”
尚荣潇面色都有些扭曲了,“他的命重要,难道你的命就不重要了吗?
你,你竟敢轻易的就将自己的命送人,你可想过……”
尚容欢满是哀求的看着曲溪和四哥,红着眼道:“我知道你们待我之心,可若他死了,我也难以独活……”
她心绪繁杂,抛开她对燕君闲的爱,她也欠他一条命,所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