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这没心没肺的性子,尚容欢顺口一句,“用来烤着吃。”
楼应馡想到被烤成焦黄的老鼠,“呕……”
也没了跟着表嫂的心思。
片刻,夜影进了屋,道:“主子,公主馡出门了,要不要派人跟着?”
尚容欢头也不抬,“不必,她身边有人保护。”那姑娘是闲不住。
夜影深以为然。
这时,阿罗也提溜着两只吱吱叫的老鼠回来了。
老鼠头朝下,不住的蹬着腿儿,阿罗笑着道:“主子找我捉老鼠可算是找对人了,以前我家仓子里就经常有老鼠偷食儿,都是我逮的。”
夜影:“你为何不养只猫来的省事儿?”
阿罗:“养了,可惜我养了只傻猫,老鼠从它身边过,它都不瞅一眼,狠得我把它给扫地出门了。”
尚容欢听了好笑,早就准备好了笼子,她打开笼子,忙让阿罗将老鼠放进去。
两个人都围观在笼子前,都好奇尚容欢要做什么。
尚容欢将燕君闲的血喂给了两只老鼠,随后便放在了一边,不去管了,准备明天在看效果。
午饭时间都过了,也没见阿馡回来,尚容欢就有些不放心了,便让夜影去找找。
没多久,夜影就回来了,面色古
怪,“主子不用担心,公主馡在淮王殿下那里裹乱呢。”
尚容欢闻言还愣了下,随即摇头倍觉好笑,便也放开了。
当夜燕君闲衣衫上沾了一身泥回来的。
尚容欢帮他准备沐浴的水,一边问道:“怎么样,缺口堵住了吗?”
燕君闲带着几分恨意的道:“哪里就那么容易,可恨江南府的工事太过粗糙,往年雨水少还没什么,今年水一涨,不出事就怪了,主要现在还是缺人手。”
尚容欢问道:“难民们没有去帮忙的吗?”
燕君闲苦笑了声,“江南本就是富贵之乡,去的人不少,可没一会儿,人就跑光了,受不了那个苦。”
看到燕君闲满身的疲惫,尚容欢先为他拿出了一丸药。
好在师父又给她留下了一些药,给他服用的是解毒加了温和进补的药材。
看到燕君闲愁眉不展的模样,翌日,尚容欢便跟着燕君闲便去了江堤。
当看到眼前的状况后,尚容欢说不出话来,一个个士兵们都如泥人般,几乎都是机械的运送着沙袋。
只是沙袋放上去,便被迅疾的水给冲散了,让人透着一种无力绝望感。
燕君闲转头,温声道:“这里太过危险,你回去吧……
”
尚容欢看着燕君闲道:“动员吧,动员所有的百姓和难民们都加入进来。”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没用的,多少人来,也没用,这江南算是毁在我的手里了……”
尚容欢吓一跳,猛然回头,就见一个泥人靠在沙袋堆中。
若他不说话,很容易被人给忽略了,还以为他是沙袋。
燕君闲眉头一蹙,沉声斥责道:“池温,你这是破罐子破摔了吗?身为江南府知府,你看看你现在的德行,哪里有一府的责任心?”
从堤口被冲开的那一刻,池温第一时间便组织人开始抢修。
然而,越修江堤的开口越宽,到了现在,已然过去十来天了,他看不到希望了。
他连家都没有回去,只看着江水横行蔓延着。
池温是个三十来岁清瘦的男子,他的双眼布满了红血丝,失魂落魄的道:“若是责任心能堵上这堤口,我池温就是将这条命填在这里也愿意。”
他上任还不满两年,没想到就发生了这种事。
尚容欢顿时道:“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堵的速度快过水流,自然事半功倍。
单靠江南府这有数的士兵们是不行的,他们也是血肉之躯,经过了多日
的不眠不休,早已将力气耗尽了……”
“王妃所言不错,只有上下齐心,定能聚沙成塔。”燕君闲说着,眉头微蹙着淡声道:“只是经过昨日,恐怕不会有人来,若是用强制手段,怕是会遭到反弹。”
果然,当说动池温之后,在施粥的时候,池温开始动员大家去江堤帮忙的事,几乎是苦口婆心的说明了利害。
然而,难民们经过昨日去过江堤的人夸大其词口口相传下,此时听了根本就没有人理会,端了自己领到的粥,聚在一起喝了起来。
有的还嘲讽道:“听说冲走了不少人了呢,大伙好不容易保住了性命,岂会祭了河神?”
“对啊,现在大家都还活着,岂会填命去。”
池温听了,怒不可遏,“停,停,现在开始停止施粥,你们说的是人话吗?”
眼瞅着就要轮到自己领粥了,却被喊了停的难民顿时不干了,“凭什么停止施粥?”
“对啊,这些粮食是朝廷给咱们的,你凭什么不给咱们吃?”
“对啊,咱们受苦受难,是你无能……”
“对啊,凭什么你现在让咱们这些百姓给你善后啊……”
面对难民们的激愤神情,七嘴八舌的声音,瞬间就将
池温的声音淹没了。
池温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