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抹着泪道:“我这可怜的女儿啊,明明是镇国府嫡女真千金,她从小就乖巧懂事,知书达理……
可就因为这鸠占鹊巢的冒牌西贝货,不得不委曲求全,事事以她优先。
谁承想她不但夺走了属于尚家嫡女的荣耀和身份,不但不知感恩,反而理所当然利用身份处处针对打压我女儿,求陛下为我女儿做主啊……”
说着,周氏掩面痛哭。
尚明月也跟着无声落泪,握住了周氏的手,她身上的伤还未好,那张小脸儿白的近乎透明,声音更是柔柔弱弱:“祖母,母亲,算了吧,这么多年了,明月早已当……燕王妃是亲姐姐了,明月的委屈不要紧。”
那委曲求全的模样更显得惹人怜惜。
永泰帝顿时勃然大怒,“尚锋,尚荣潇,尚容欢你们欺君罔上,蒙骗君主,该当何罪!”
尚容欢面色冷然,就要起身,却被燕君闲紧紧地按住了。
这时尚锋连忙叩首道:“启禀陛下,臣绝无欺君之意,臣自从将容欢抱回来那一刻开始,臣已经将她当成了亲生女儿!
所有的事都是臣一人所为,燕王妃并不知自己的身份,还请陛下明察,臣愿受死!
”
“你是该死,欺上瞒下,朕还当你是个忠心的,心中一直感念你为国效力多年,可你枉顾了朕的信任,如今……”
燕君闲突然开口,“这么说来,镇国公欺瞒的是本王了?”
他的声音清冷悦耳,只要开口,总能不由自主的占据主导权。
尚容欢心里一提,难道他也在乎她的身份?
不,只闪念间,就被尚容欢否了自己的想法,他不会在乎,那么他定然是另有用意。
燕君闲的话令永泰帝皱起眉,“你是何意?”
燕君闲眸光淡漠如雪,“皇祖父为儿臣定下的尚家嫡女,如今却与尚家无血缘关系?
可是如今儿臣的媳妇已为儿臣育有一子,如今,若论讨公道,也该是本王讨要才对吧?”
他的言外之意是暗指自己才是正主,该如何发作也该由他这个正主说的算!
尚容欢看向永泰帝精光频闪的眼神,有什么呼之欲出,对啊,要说尚明月和周氏等人激动是正常的。
可永泰帝这么激动为的是哪般?
如此借题发挥,也就是说永泰帝想要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然而,尚明月瞅准了时机的轻声开口,“陛下,千错万错都是臣
女一人之错,求陛下宽恕父亲。”
她心里则冷笑,她就是让父亲睁大眼睛好好看着,她这个正牌镇国府千金嫡女才是一心为他之人,她要看着父亲在自己的面前忏悔和负疚!
她的这句话一说完,尚老夫人和周氏立即开始为她辩解纠正,无不是,你是无辜的受害者云云。
尚容欢原本还提着的心,反而缓缓放回了原处,顿时冷笑了声,“你们一个做母亲的大义灭亲的揭发自己的儿子!
一个又口口声声说我欺凌了尚明月,那我就想问问,我何时无故的欺凌她了?”
尚容欢将“无故”两个字咬的极重,她面色清冷,“在这之前发生的桩桩件件,我尚容欢做的坦坦荡荡,光明正大,若是真要一笔一笔的算算,那好啊,我们就细细的掰扯掰扯,刚好我这里还有人证物证……”
尚老太太和周氏以及尚明月三人听到她有“人证物证”几个字,齐齐都面露惊疑不定之色。
永泰帝眼神一闪,顿时拍了一把案几,沉喝一声,“放肆,这里不是你们翻旧账的地方,现在朕在责问镇国公的欺君之罪,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是在藐视朕吗?”
一旁
当自己是透明人的皇后,在接到尚明月的目光后,她顿时一脸菩萨慈悲的道:“燕王妃啊,你还是不要胡搅蛮缠了,陛下对你缕缕纵容,你听话好好认罪,不要在激怒陛下了……”
尚容欢刚要开口,就在这时,高总管匆匆闯了进来,“陛下。”
永泰帝正在气头上,尤其是被自己的这个长子屡次顶撞的十分恼怒。
此时看到高总管,不等他到近前便迁怒的呵斥道:“你一趟一趟的进来做什么?若你说不出什么要紧的事,自己去领二十板子。”
高总管面色一阵惶恐,但还是硬着头皮道:“陛下,江南前几日连日暴雨,冲垮了一处堤坝,导致多地百姓遭了水灾,刚刚州府官员禀报上来,老奴不敢耽搁……”
高总管的话一说完,燕君闲和尚容欢同时变了脸色。
燕君闲变脸担心的是一旦不及时救助,很可能会发生暴乱。
而尚容欢则担心的是若不及时将堤坝修好,任由洪水蔓延,不知要有多少百姓伤亡。
燕君闲几乎是习惯性的脱口道:“父皇,儿臣……”
然而,就在同一时间,永泰帝却劈头盖脸的对高总管咆哮道:“出现了洪
灾,那赈灾就是了,你去禀了端王……”
永泰帝说着顿了下,想起端王肋骨断了还在养伤,他的眼神阴了阴。
当即森声的道:“太子呢?他这个太子是干什么吃的?
难道朕册封了他这个太子就是为了擎等着继承朕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