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容欢只是讽哼了声,随即问道:“我昏睡几天了?”
“今日是第四天了!”阿罗说着顿时面带几分喜色的道:“不过王爷这几天一直衣不解带的照顾您,奴婢想要帮忙,他都不让,事事都亲力亲为,王爷还是在乎您的……”
尚容欢的脸上却没有半分情绪,“尚明月这几天总过来?”
阿罗忙道:“没有,就今日过来了,她的伤据说也不轻,主子,不管怎么说,您能醒来就是好事,这几天您都没好好吃饭,还是先吃些东西吧,药粥一直在炭炉上煨着呢……”
吃过东西,尚容欢感觉有了点力气,“阿罗你出去打探一下,王爷和尚明月到底在做什么……”
……
与此同时,齐王妃正对永泰帝道:“陛下,臣媳也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巧合,会在这里遇到楼妃娘娘!”
臣媳原本只想去碰碰运气的,没准儿就能拔得头筹就进了山。
谁知就看到了一名气质高华的女子,臣媳很是好奇,就过去了……
一看之下,竟然就觉得和楼妃娘娘相貌极为相似,一问之下,楼妃娘娘竟然在此生活了近二十年……”
齐王妃说的吐沫横飞,丝毫没有看到永泰帝的眼
神已然阴云密布,杀意浓浓。
而大殿里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听的却是惊心动魄。
川皇叔满是诧异的道:“诶呀,皇兄,臣弟是不是上了年纪记错了?臣弟恍惚记得楼妃娘娘早在十九年前便自尽了?”
齐王妃顿时一本正经的道:“皇叔您不必这么谦虚,也没有健忘,您问的这句话侄媳也问了楼妃娘娘!
楼妃娘娘说,她为西楼的出尔反尔感到羞愧,所以,苦求陛下让她来带河围场隐居,以此赎罪。”
“原来如此……”川皇叔顿时恍然,随即满面敬佩,“皇兄,没想到您如此的宽仁。”
站在旁边的尚明月眼见着永泰帝双手握成了拳,手背上的青筋鼓起。
片刻,永泰帝的手骤然一松,“那齐王妃和楼妃缘分还真是不浅,那么多人都无人得见楼妃,唯有你见到了……”
齐王妃对永泰帝不是太了解,可是身为太子的燕林琛却是对自己这个父皇格外清楚,顿时背脊生寒,心里暗骂一声蠢货。
“父皇……”
永泰帝抬手制止他开口,目光看着面前的燕君闲,“燕王,你可见过楼妃?”
燕君闲听到‘楼妃’两个字,只觉格外刺耳,明明他的母亲是
皇后,可父皇如此薄情。
“回父皇,儿臣在来见父皇前见过一面,只是有几点儿臣很是不解……”
永泰帝当即开口,“燕王留下,你们都下去吧。”
所有人神色各异的退了出去。
整个大殿里,只剩下燕君闲和站在永泰帝身后的尚明月三人。
永泰帝刚要开口,顿时想起了尚明月,“你也出去。”
尚明月呼吸滞了滞,当即躬身退了两步转身,给燕君闲使了个眼色便退了出去。
这回明黄的帷帐里只剩下父子二人,永泰帝这才讥讽的道:“朕是不是该赞一句燕王天衣无缝呢,还是滴水不漏,甚至雷厉风行?就连台阶你都给朕找好了?
可是,将人堂而皇之的带来带河围场,朕竟然浑然未觉,一无所知,燕王你好本事啊!
若是哪日颠覆了朕的江山,朕是不是也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
燕君闲从容不迫,反唇相讥道:“父皇,有些事情不说破还能给大家留点体面不是更好吗?”
燕王,你这是在忤逆朕,还是在迫朕?你好大的胆子,如此步步为营,以为就能令朕改变主意,你真以为这样朕骑虎难下,朕就能如你的意了?”
燕君闲猛然抬眸
,“儿臣若真想让父皇骑虎难下,会选择在文武百官面前公然曝出这件事了,只因儿子想将母妃接回府里……”
永泰帝的眸子沉沉的看向燕君闲,“什么?接回府里?那是不是朕再让你回燕西封地,岂不是更好了?
也是,燕西封地离西楼如此之近,近水楼台也方便你与母家往来……”
燕君闲的心头瞬间弥漫起极致的冷意,“父皇对儿臣就如此的防备吗?
尽管儿臣在父皇跟前这些年不敢说劳苦功高,却也尽心尽力,从未有过任何心思。
父皇理应都看在眼里,为何父皇一再的逼迫儿臣?是父皇心虚,还是胆怯?”
永泰帝顿时怒火中烧,“燕君闲,你放肆,你的眼中可还有朕这个君父?”
“就是因为这些年儿臣心中敬重父皇,理解父皇,所以才一直被父皇蒙在鼓中,令母妃在冷宫里煎熬了近二十年。
父皇,您可曾想过,人生能有几个二十年?”
“果然,这么说你是只相信她的话了?”永泰帝目光死死的盯着燕君闲。
“儿臣从未如这一刻这般深刻的感觉到人心诡谲,令人悲痛,尽管父子之间,也要如此欺骗!”
“父皇可曾想过,当
儿子听到母妃那声声泣诉与父皇说给儿臣的如此相悖时的感受?”
燕君闲声音平静至极,“事实证明父皇从未想过儿臣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