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礼,给王妃看诊要紧。”燕君闲不等他开口便让开了位置。
“诺。”左院判连忙过去,跪在榻前把脉。
良久,眼看差不多了,燕君闲稍显急迫的道:"王妃如何?"
左院判松开了手,起身,“回王爷,脉象看王妃脉沉伏,属肝郁不疏,气机上逆,壅阻心胸,所以才导致神志不醒,王妃应是忧虑成疾……”
大致与自己猜测相差无几,“那就有劳左院判开药吧。”
“是……”
待左院判开好了药方,燕君闲便让左嬷嬷去熬药,对左院判道:“今晚就劳烦左院判留宿燕王府一晚可好?”
左院判只当燕王担心王妃病情加重,并没有多想,连忙道:“微臣遵命……”
燕王府里设立了独立的小药房,一般的药材都有。
很快,左嬷嬷亲自端着药送了过来,原本打算喂药的,却被燕君闲接了过来,“我来吧。”
左嬷嬷也不勉强,“要不要老奴帮忙?”
“不用,你出去吧。”燕君闲头也不抬的搅动着碗里的药汁。
待药温了些能入口了,便将一汤匙的药送到了尚容欢的唇边:“张口,吃药了。”
尚容欢毫无回应。
燕君闲拿着汤匙在尚容欢嘴
边试探了几次,试图让她张嘴,可对方根本就没这个意识,他不由放软了声音哄道:“乖,喝药了,张嘴。”
很是哄了两句后,燕君闲哑着声音,“本王命令你张嘴喝药!”
软硬兼施,几次下来,燕君闲一时不知该怎么喂了。
长这么大也没有服侍过人,可这人昏睡着,不听他的号令,燕君闲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早知这么难喂,刚刚就该留下左嬷嬷才对。
现在再叫左嬷嬷进来喂药有些丢脸。
随即捏着她的双腮,总算捏开了她的嘴,他唇角微勾,将洒了半勺的药倒进了她的嘴里。
燕君闲长长的吁了一口长气,俊美的脸上也多了一抹笑意。
一连两勺过后,药汁顺着尚容欢的嘴角流了出来。
燕君闲脸上的淡笑凝固住了,随之连忙放下汤匙,手忙脚乱的给尚容欢擦流的到处都是的药汁。
正在这时,窗口处响起了青墨的禀报声,“王爷,端王来了,还带着……”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但他相信王爷知道带着的那人是谁。
“没空,让他们等着。”燕君闲黑着脸没好气的一声。
君闲给尚容欢擦干净了,他一把扔了手里的帕子,原地转了一圈。
眼中闪过一抹纠结和迟疑……
窗外的青墨身子一僵,下意识的看向守在门口的左嬷嬷。
意思是谁又惹王爷了?
左嬷嬷难得的脸上含了两分隐晦的笑意,却是不语。
王爷正在气头上,青墨若再开口纯属找骂型的。
那不管来人是谁,等着吧。
与此同时。
被晒在燕王府花厅里的端王和德妃面色十分难看。
德妃身上的斗篷也没有解,只僵坐在凳子里,让她来道歉,她不顾体面的来了。
可是燕王夫妻如此猖狂,竟然如此目中无人,连她都不放在眼中。
与德妃相比,端王显得却淡定多了,他面色平静,平静的出声道:“母妃,为了舅父,这点屈辱又算得了什么?”
“是啊,若不为了你舅父,本宫这点屈辱又算得了什么呢?”德妃说的恨意浓浓。
良久,青墨才过来,面无表情的道:“德妃娘娘和端王请先回去吧,现在王爷和王妃没有空。”
奇耻大辱,德妃只感觉经历了人生中最大的奇耻大辱,猛然起身,面色十分难看,“燕王好大的谱啊,他让本宫来给尚容欢道歉,本宫来了,可他竟然一句话就将本宫打发了?”
说着,她提步就往外走去
。
青墨一蹙眉,当即拦在了德妃的面前,“娘娘息怒,现在我家王爷和王妃的确不便……”
“滚开。”德妃不等青墨说完话,当即直直的往他身上撞来。
青墨也没有想到德妃如此彪悍,竟然会真的推他。
况且德妃是女子,也是宫妃,青墨哪里敢不管不顾的与碰触,连退了两步急声道:“德妃娘娘……”
不等他开口阻拦,德妃身边的素姑姑却已一把将他扯开,“放肆,娘娘面前你敢造次?”
德妃在尚容欢和燕王大婚的时候来过一次,隐约还记得尚容欢的院落方向。
果然,循着灯火通明处寻了过去。
左嬷嬷正想着自家王爷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这次给王妃喂药急的不一定是如何的抓耳挠腮样,就忍俊不禁。
正这个功夫,德妃气势汹汹的带着几人走了进来,冷不丁看到左嬷嬷也恍惚了下。
左嬷嬷神情一凛,站直了身子。
目光不由幽深了几分,多年不见,德妃的脸上有了些岁月的痕迹:“老奴见过德妃娘娘。”
“我当是哪个粗使嬷嬷在守着门儿,原来是左嬷嬷啊……”德妃说的好不嘲讽,“当初你拒绝给本宫效命,本宫还以为你未来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