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末闻言霎时眸光尖锐的投向尚明月。
尚明月霎时呼吸一滞,被他那眼神看的毛骨悚然,坐直了些身子,“怎,怎么了?”
未末看了她片刻,就在尚明月明显有些不自在的时候,他眸色稍缓了几分,声音轻柔的道:“小月儿,乖,不要试图对我有任何的好奇心,对你没有好处,你只需要知道,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只要离开这里。”
明明是温温柔柔的话,可尚明月却是汗毛直立,强笑道:“不,不会了,我就是随口一问……”
未末当然知道她是随口一问,若非如此,她现在已然成为了一具尸体。
“好了,我们现在计划一下明日如何混出宫见安王的事吧……”
冬夜深浓,燕君闲顶着一身寒气回到了府邸,一下马,他的身子就晃了下。
“王爷……”青墨见了紧张的一声。
“无碍。”燕君闲将马缰扔给了马夫,随之往院里走去,他只是感觉晕眩了下而已,可能是这几天没有休息好的关系。
御医刚好陆续的从倚翠轩出来,见到他忙行礼,“臣见过燕王殿下。”
“有劳御医了,小世子如何?”燕君闲面色清冷。
来人是精通小儿病症的郭太医,他忙恭谨的道:“小世子现在情况很不好,高热不退,时有痉挛,明显受惊过度所致。
王妃的处置已经十分妥当了,开的药方臣也看
过,里面的天麻,元胡,甘草,藿香等都很对小世子的症状,已然为小世子服下了,微臣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先回宫复命。”
燕君闲当然更相信尚容欢的医术,不过御医是父皇派过来的,他出于礼节性的问了句。
“有劳了,青墨送郭太医回宫。”
谁知,燕君闲才走到门口,左嬷嬷就端着药碗过来了,“王爷,您把药喝了。”
“本王没病喝什么药?”燕君闲蹙眉道。
左嬷嬷抬头看了眼他的面色,“王妃说您身子不适,给您开的药,王爷觉得哪离不适?”
燕君闲眼神闪了下,端过药一口喝了,直接就进了房里。
站在门口,暖黄的光线拢着尚容欢满是疲倦眉眼,那双漂亮的眼眸里满是对儿子的心疼和焦灼。
如此时候,她还记得自己,她总是这样,只会默默地去做……
“你先回房歇息去吧,我在这里就好。”燕君闲低哑的声音轻柔了几分。
尚容欢闻声转头,“王爷进宫做什么去了?”
之前郭太医来了,她才知道燕君闲进宫了。
燕君闲走到儿子的榻边,看了看,见他小脸泛着不正常的红,像是睡着了。
“没什么,你……”
尚容欢知道他要说什么,摇了摇头,“儿子在这里发烧,我怎么睡的着?”
燕君闲抿了下嘴角,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出去,吩咐阿罗,“去给
你们王妃准备一点燕窝粥。”
随后又回了房里,站在床榻前看着淳儿。
尚容欢见他去而复返,他也忙了一天,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她,不由道:“这里有我,王爷去休息吧,明日还有公务要忙……”
原本她还想问问他感觉身子怎么样的,不过想想,还是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燕君闲却没有说话,转身去了桌前坐了下来,闭目养神,手捏着眉心。
以前淳儿也时常生病,但每每只有他自己守着儿子,那个时候他厌极力了她。
厌她不负责任,觉得她不配为人母,说她的时候,她不思己过,反而还振振有词。
为了儿子,出于责任,他将她所有的恶劣都隐忍下了。
自从几个月前开始,她好像变了一个人。
可一个人的变化真的可以一时的吗?
这前后反差未免太大了……
突然的,燕君闲发现,他此刻分不清他对她的到底是什么心里了。
很快,阿罗提着食盒走了进来,“王爷,王妃你们都用些吧,左嬷嬷早早的让人准备好了,粥比平时熬的稀,好下咽。”
说着,阿罗将食盒里面的一些清淡的食物都拿了出来。
眼见着尚容欢充耳不闻,燕君闲挥手打发了阿罗,淡声道:“过来吃饭。”
尚容欢这次听到了,却依旧头也不回,“王爷用吧,我吃不下。”
下一瞬,她的手腕被燕君
闲握在了手里。
尚容欢有些震惊的抬眸,“王爷……”
“吃不下也要吃些,你若病倒了,淳儿怎么办?”燕君闲说的不容违逆。
尚容欢知道他说的是对的,顺着他的意思坐在桌前。
燕君闲将燕窝粥碗往她手边推了推,他自己也端起碗两口就喝了。
尚容欢瞥了他一眼,眸光转向面前的燕窝粥上,很稀,晶莹剔透的,上面还放了两颗枸杞点缀很美观。
尚容欢端起来也如燕君闲那般想要痛快的灌进肚子里。
然而,粥碗还未碰到唇边,腹中一阵翻涌,她泄气的放下了碗,“我不饿……”
说着,尚容欢起身就要去床榻边,手腕一紧被燕君闲握住了。
她转头,一眼对上燕君闲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