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俩再不敢多嘴了,二人好像和马桶有仇似的,均是面目狰狞的。
与此同时。
尚容欢已经回到了长欢小筑,坐在桌前,手捧着茶盏若有所思。
经过今日之后,她和尚明月必然是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当然,她也没有打算留着尚明月这条命的。
但也尚明月绝不能死在燕王府,否则就是后患无穷。
还得先想办法将尚明月赶出去,她才好永绝后患。
不过就算她不动手,若是按照前世的发展,燕君闲也会将尚明月驱逐王府。
她记得前世尚明月好像是在龙舟节前后被赶出去的。
因燕王府的人事调动由左嬷嬷掌管,尚明月则管着府中的庄子商铺财务。
而前世她只知道是燕君闲查出了尚明月中饱私囊,使得王府入不敷出。
这件事当时燕君闲便请了父亲镇国公来王府,在书房里密谈了一番。
导致尚明月被驱逐出府后,也被振国将军府拒之门外。
其实尚容欢对这件事上,前世一直是存疑的,觉得应该不会她看到的那么简单。
尚明月到底做了什么她不知道的,才令燕君闲这么绝她后路?
否则,以燕君闲之前那般令她袒护和偏心,不可能就因为这么
点银钱便绝她后路。
不过她自是不会等着燕君闲来驱逐尚明月,尚容欢决定主动出击,尽快将她赶出去,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根据尚明月主仆刚刚那么大方的撒银子,必然是干净不了的。
尤其尚明月极爱衣裳首饰,据她所致,尚明月每月都会定期订购时下新款的首饰衣裙的。
这就是一笔不小的支出,她哪里来的银钱?
“来人。”尚容欢对外一句。
进来的是左嬷嬷新拨进来的二等小丫头小圆,十二三岁。
小丫头人如其名,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看着老实巴交的。
“你去闲云台打探一下,看看淮王殿下走了没有,走没走的快些回来禀报。”
小圆听了吩咐,应了一声,撒腿就往前院跑去。
前院。
淮王没有走,正与燕君闲两个人在书房里说话。
燕君闲倚靠在矮榻的引枕上,显得闲适且放松:“老六,你该成亲了。”
淮王也不甘示弱,“皇兄就那么喜欢那个妾吗?”
燕王:“早点成亲吧,我和容欢的儿子都六岁了。”
淮王:“你那妾心术不正,留着她迟早是个祸害。”
接着便是一阵沉默,随即燕淮书道:“皇兄,你真要将你这个‘
闲’字闲到底吗?”
燕君闲微微挑眉,漫不经心的道:“这是父皇之愿!”
“你了解父皇的性子,你应该知道,即便你什么都不做,因为你的母族,父皇对你只会防备和打压,从这次皇陵行宫对你的敲打,你就该明白才……”燕淮书说的诚恳而认真。
燕君闲静静的看着对面的燕淮书,直到对方狼狈的撇开头,他才突然嗤了声,“你这一片赤忱,是为了我,还是为了某人?”
“皇兄知道,我一向敬你。”燕淮书说的坦荡。
燕君闲习惯性的捏着眉心,“明明都是血脉至亲,却为了这可笑的权势相互撕咬,有意思吗?”
“这恐怕就是我们的悲哀吧……”燕淮书的眸里多了一抹涩然。
燕君闲却笑了,“我无心……”
他说的似是而非,燕淮书却是知道,皇兄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多留无益,他道:“我便等着皇兄改变主意,我想说,我会站在皇兄这边的,因为我不愿看到皇兄被逼到穷途末路那天。”
燕君闲目送着燕淮书离开,久久坐在远处没有动,脑中回荡着燕淮书最后那句“我不愿看到皇兄被逼到穷途末路那天”的话。
他眸光变幻不定,随之,他
面带了两分嘲弄,轻声呢喃道:“老六呵,你对尚容欢那颗无私的一片赤忱之心已然昭然若揭了呢,目下无尘如你,本王该说这是尚容欢的本事吗……”
他因占着这个“长”字,从小备受束缚,他不能如下面的那些兄弟那般肆意的说笑。
父皇在意的只是他这个身为长子,必须要成为众兄弟的典范。
没有人在乎他的喜怒哀乐!
所有人在乎的只是他这个皇长子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是否维护好皇室的颜面。
他只能将自己的所有情绪都藏在心底深处。
“王爷,王妃来了,说有事找您。”青墨进来禀道。
燕君闲眼皮颤了下,拉回思绪,“让她进来吧。”
说着,他拿起一旁的竹卷翻开……
尚容欢进来就看到他身姿慵懒,手里展开了一卷竹卷,竹卷挡去了他的脸,让她看不清他的神色。
尚容欢咳了声,单刀直入,“王爷,我有事想请您帮忙。”
片刻,才传来燕君闲的声音,“何事。”
他问的简洁而毫无情绪,看着有那么两分淡漠。
尚容欢觉得自己还有两分看人和揣摩人心的能力,可面前的男人,让她实在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