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感觉脖颈痒痒的,鼻息间隐约有青竹的气息。
记忆归拢,尚容欢豁然惊醒,眼前一片昏暗,一个模糊的人影在自己上方,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有些急促,嘴里呢喃着,“容欢……”
“淮书?”
尚容欢声音惊异,面色大变,“淮书,快醒醒……”
原来尚明月竟然用这种龌龊的法子算计自己。
虽然龌龊却一针见血,直切要害,一旦被人捉个现形,她浑身是嘴不但说不清,反而还得被皇帝治个秽乱宫闱之罪!
好歹毒的心思,重点是,这么快的时间,真的单单只是安王安排的这一切吗?
尚容欢敢单枪匹马的行走宫闱间,也不是没有准备,见无法叫醒燕淮书,当即毫不犹豫的抬手从左边的发髻里摸出一根浸了特殊迷药的锥针。
直接戳进了对方的脖颈间。
正意乱情迷的燕淮书登时闷哼一声,身子僵了下,随之趴在了她的脖子上……
尚容欢费力的将燕淮书推开,立即起身,随之嗅到了空气里的青竹香料裹了异香在空气中弥漫。
燕淮书也就是因此中失去了思考能力的。
眼睛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她看出这里是燕淮书的开府前的宫殿。
开府后几位王爷的宫殿仍旧保留着,皇帝也是为了方便几位王爷偶尔留宿宫中,便一直保持原状。
在年少的时候,尚容欢也是常来燕淮书的宫里的,
对于他这里的一切都不陌生。
尚容欢摸索着先点了烛火,随之见香炉里焚着的香正从镂空处袅袅而出,她拿起水壶泼进了香炉里。
随即持着茶壶回到床榻边,将茶水泼到了燕淮书的脸上,“淮书……”
燕淮书身子弱,此时中了香,定是不如常人那般能立即醒来。
可能因中香的缘故,他苍白的面颊上多了两抹嫣红,眸子微闭着,看着比以往要多了几分健康。
他与燕君闲是两种不同的男人,燕淮书则是那种实质的谦谦君子,温润的干净剔透,如易碎的白玉。
可他的身上却又有着一股温暖而让人有种安定的岁月静好的温柔。
而燕君闲则是不苟言笑,他只单单往那里一站,便透着满满的威严,是与生俱来的上位者那种震慑力十足的气息。
尚容欢有些踟蹰,要不要先离开再说?
这时远远地有杂乱的脚步声和说话声传来……
“王爷,明月到处都找遍了,可就是不见姐姐就踪影,不好声张,只悄悄和王爷说了。
刚刚明月听说淮王进宫了,姐姐和淮王最是要好,明月就想,姐姐是不是在和淮王在一起,但也不好直接去淑妃那里寻找。
还有明月想着,先来淮王的宫里碰碰运气了,希望姐姐在此。主要这宴席马上就要开始了,若是陛下问起可怎么办啊。”
尚容欢耳听着尚明月又是用这种明着是为她着想,实则句句都
在捅刀。
脚步声渐行渐近,尚容欢心下焦急,怎么办?
现在出去已然来不及了,四下扫视,就算有藏人的地方,可一旦被找出来,更解释不清楚。
外面尚明月与燕君闲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见燕君闲接自己话,也看不到他的神情。
但不妨碍她继续给尚容欢上眼药,软声道:“王爷您别急,可能是姐姐被什么事绊住了也说不准……”
随之尚明月的声音突然惶恐了两分,“王爷息怒,姐姐也不一定和淮王单独在一起,姐姐就算再是不拘小节,也应该知道人言可畏,断断做不出与男人私会之事的……”
燕君闲闻言那双狭长墨眸戾气横生,回过头无比锋锐的扫了尚明月一眼。
尚明月当即面带惶恐的闭了嘴,可心里却满是得逞的兴奋,想来燕君闲是在责怪她为尚容欢开脱。
她当然是故意的,她越是这样说,王爷才越是怀疑尚容欢,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尚明月默默地道:“尚容欢,我就看看脏了的你,是否还配这个燕王妃的位置,即便你和他有了儿子又如何?燕王妃只能是我尚明月!”
淮王的宫苑里连个宫人都没有,安静的仿佛没有人似的。
燕君闲三步并作两步的到了殿门口,一脚踹开了紧闭的房门。
几乎是一阵风般进了寝殿里,在看到寝殿里的画面时,那双杀气四溢的神情随之凝固住。
寝殿里,尚容
欢面色沉着冷静的在为燕淮书施针,手下动作从容淡定的如行云流水。
而燕淮书则侧坐在窗前的矮榻上,后背和前心处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银针。
只是他面若金纸,双眸紧闭,牙关紧咬,地上还有一滩血迹,完全不是他想象中的样子。
追上来的尚明月见燕君闲有人被施了定身咒似的立在门口处,她看不到里面的状况。
可她心中有数,极力压抑着兴奋,“姐姐,你在里面吗?姐姐?”
尚容欢自是知道燕君闲就在门口,不过她并未回头,嘴角勾起一抹冷意的弧度。
听到脚步声靠近,尚容欢也正好落下最后一针,这才直起身回头,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