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尚容欢沉喝一声。
顾炎等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般的定在了原地,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燕王妃竟然这般的难缠。
身份使然,他们不能将她如何,只将希望寄托在了燕云彻的身上。
燕云彻眉头蹙紧,压着声音道:“你要做什么?这里的事父皇自有安排,前面有个酒肆,我们先去那里,我和你细说,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
“将难民驱逐到城外就是安排吗?然后呢?”
燕云彻听着尚容欢清清冷冷的声音并没有压制,心中很是不悦。
但她对自己有着至关重要的利用价值,所以燕云彻拿出了绝对的耐心,“自然是派了人在城外施粥!”
尚容欢冷笑,“我不知道这个主意是谁出给陛下的,若是夏天也就罢了,你看看他们,衣不蔽体,天寒地冻,滴水成冰的,你让他们怎么活下去?你看看那些孩子,你看看那个老人,我敢说,他们连一个晚上都熬不过去。”
“这些事已经交由专人处理了,也是经过朝堂商议过的,你就不要干涉了!”
尚明月的眼珠在燕云彻那俊美的脸上一转,眼圈儿便红了,持帕拭泪的呜咽道:“姐姐,你看端王殿下都这么说了,这回你总信了吧?你若再这么执拗下去,陛下会责罚王爷的。端王,你知
道的,姐姐她一向任性,明月自知身份低微劝不了姐姐,还是端王您劝劝她吧……”
尚容欢最是厌恶尚明月这幅嘴脸,“知道自己身份低就闭嘴!”
尚明月心里恨的要死,却拿她无可奈何,这一刻,她深深地意识到权势的重要性!
燕云彻对尚容欢也是不满极了,但凡她若有明月的温柔一半,他也省了很多心思。
此时这般,看来还是在和自己置气呢,可惜现在时机不对,不然他好好哄哄她,她定然会如从前那般言听计从了。
眼下为了自己的大事,燕云彻不得不好声劝道:“月侧妃所言不错,若是你再执拗下去,父皇必然迁怒大皇兄……”
“端王这话何意?我在这里反对将难民赶出京城,父皇为何会迁怒我家燕王?
陛下爱民如子,若是亲眼看到百姓深陷苦难,定会感同身受。”
“还有端王殿下,你这般左拦右阻的,陷陛下于何地?难道你的意思暗指陛下冷血吗?”
这些话,尚容欢是故意高声说出来的,为的就是有心人将她的话传进永泰帝的耳朵里。
皇帝生性多疑,万事都想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京都遍布他的耳目。
她就不信如此自私的皇帝,听到她的话,会不要这个名声。
燕云彻看似温文尔雅的,可他最是骄傲,哪里受得了
如此被人下面子?
暗暗发狠,等到目的达成,他上位以后,定要这个女人跪在他的脚前。
燕云彻脸上放温润凝固,眼眸里仿佛风雨欲来,咬牙道:“尚容欢,你够了,劝你要适可而止,这里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不是你该管的,你走吧!”
“姐姐……”
尚容欢毫不畏惧的迎着燕云彻那阴沉的视线,“这件事我既然管了,便会管到底,后果我来承担。”
前世乱葬岗之事,是她糊涂将方子和方法都给了端王,并没有看到人间惨烈。
燕云彻当时就压着那方子冷眼看着难民们垂死挣扎,只为了达到他自己的目的就是不拿出来。
因为这是他一贯的行事风格,燕云彻曾对她说过,想要得到对方的感激,那就要在人绝望的时候,生死一线的时候拿出来,人家才会记得你的好。
所以他等的是在当今永泰帝都惶惶不安的时候才将方子献了出来,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本就得宠的他越发得到了永泰帝的极度信任。
燕云彻冷笑,“你承担?你算什么……”
“她是本王的王妃,是你的皇长嫂,她说的话代表本王,你说她算什么?本王相信父皇爱民如子,看到这些受苦受难的百姓绝不会如此儿戏!”一道冷冽而沉稳的声音从众人的身后面传来。
尚容欢闻声随着众人同时转头看去,长身如玉的男子缓步而来,青丝如墨,剑眉凤眸,眸色冷峻迫人,一身清冷矜贵不失威严的气息。
只是眼睑处多了几分倦色,明显是出门了才刚刚回来的模样。
所有的禁卫军神色一震,被他那身威严所慑,均恭谨的无声抱手行礼。
容欢从没有如这一刻这般看到燕君闲心里欢喜。
是在所有人都反对的时候,他却站在自己的身边。
可尚明月呼吸一滞,有些紧张,“王爷,您,何时回来的?”
她问的隐晦,其实是想知道燕王来了多久了。
因为几天没见到燕王,她着人打听只知道王爷出门了,可重点是他有没有听到尚容欢之前斥责她的那些话?
可惜,她什么都没看出来,燕君闲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这让她心里一时没了底。
燕云彻袖子里的双手握成了拳,“燕王这两天不在京城怕是不知,就在今日早朝的时候……”
“那是因为父皇被下面那些粉饰太平之人给蒙蔽了,若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