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容欢熟练的从自己裙摆处撕扯下一块裙衬,将草药放在里面裹好,搓成粉末……
费力的解开衣衫,摸索着为自己上药……
每每涂抹药物时都牵动伤口,痛的她浑身颤栗不止。
待上完药后,她整个人如同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再没了半丝力气。
迷迷糊糊中,她想,多亏了年少时偷偷跟着神秘师傅学了医术。
否则以今天这种状况,她怕是能不能活下去都成问题。
她和尚明月是从五岁起就进宫给公主做伴读,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燕王,端王和淮王等皇子公主们。
只是机缘巧合下认识了神秘古怪的师傅,她本不想习医的,只是淮王身子潺弱,病体缠身。
她见过淮王
被病痛折磨时痛苦的模样,看着让人真心不忍。
那个时候她才八岁,当时为了安慰淮王,就答应了师傅。
可没想到今日却救了自己……
与此同时。
明月水榭
尚明月从心腹闫妈妈那得知了刚才尚容欢被打二十大板的事情。
闫妈妈满是欢喜:“侧妃,王爷可真是爱极了您呢,果真如您所料,打了王妃板子,二十板呢一点都没容情,奴婢偷偷看到了,王妃那后背血肉模糊的可吓人了。”
尚明月听了,脸上并无半分喜色,“那又怎么样?只打了一顿有什么用,我要的是休了她,可是……”
闫妈妈一愣,“这,休了王妃不大容易吧,毕竟王妃有了小世子……”
尚明月
握紧了拳头,一拳砸在床榻上,咬牙道:“若早知有今日,当初就不该给他们下那情蛊,害的王爷现在不能近我的身,若非如此,我和王爷早儿女双全了。”
这件事闫妈妈是知道的,因为那情蛊就是她亲手下在那两杯合卺酒里的。
“侧妃,不是有了眉目?说是只要一人死了,情蛊自解?”
尚明月眼神里闪过一抹狠辣,当初情窦初开,自己恋慕上端王的时候,可端王喜欢的却是尚容欢。
如今自己爱上了燕王,可她尚容欢却又占着燕王妃的位子。
尚容欢,要怪就怪你不该和我争,想到此,尚明月心头发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对闫妈妈吩咐道:“你仔细留意着点尚容
欢……”
闫妈妈却不以为的掩唇一笑,“重伤在身,又没吃没喝的没人管的,诶呀,我们王府可能要办丧事了呢……”
“那是,也不知道这不受宠的王妃办丧事是个什么样的礼节。”
尚明月捂着嘴笑出声来。
而这边的荒院,尚容欢睡的昏昏沉沉的,蜷缩在大门边,隐隐约约听到了有人在叫她。
“母妃……”
尚容欢掀开沉重的眼皮。
朦胧的光线中,那大门破败的漏洞处,探进来小半个身子。
可任他如何也进不来,卡在了那里。
尚容欢一下清醒了几分,瞠大双眼细瞧。
淳儿?
她咬牙爬过去,“淳儿?淳儿是你吗?”
“是淳儿,娘亲你别生气,淳儿,淳儿
就是来看看娘亲的,淳儿马上走……”
淳儿出于本能的忙解释着,小神色有些慌张,可也不知怎么弄的,就是进不来也退不出去,急的他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然而,却令想到了什么的尚容欢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急声道:“别乱动,仔细木刺伤到,淳儿别怕,娘亲不会骂你。”
先前她看到过,那破门的窟窿处上面和下面都有利刺,应该是以前谁踹烂的。
她真怕淳儿一紧张扎到自己。
淳儿听出母妃不像是责怪他的意思,稍稍放心了些,立即道:“娘亲,你饿了吧?淳儿带了最喜欢的糯面团子给娘亲……”
尚容欢到了门边,伸出手摸索着,发现他的衣裳果然勾在了木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