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陷入静默,只能听见汽车引擎的制动声,以及窗外车子极速掠过的呼啸声。
傅怀庭无言的望着许忘夕,眼底情绪晦暗不清。
时过很久,车厢内响起傅怀庭略带黯然的声线。
“我确实很脏,配不上宝宝…”
守身如玉等待真命天子是电视剧才会上演的情节。
可他是正常男性,有正常的生理欲望。
难道他要像个白痴一样,苦等自己的爱人出现才能缓解?
如果消遣欲望算滥情的话,那他的确烂透了。
“但我的嘴还算干净,床事上我没有亲人的喜好,除了你。”
傅怀庭所述是事实,他找情人不会有亲吻的举动。
哪怕那人再漂亮,再卖力勾人,他也只是例行欲望形式,事后无情。
因为他自己脏的同时也嫌别人脏。
也许,许忘夕真是他迟来的真命天子,对他产生不可抗力的致命吸引。
他像个患上肌肤渴望症的色魔,没完没了的想亲想抱,想将人融进自己骨血。
他大概是真病了,无花必死的病。
傅怀庭把话说得露骨,许忘夕扭头不想再与他多言,面若冷霜,悄然红了耳尖。
一个未经情事的少年,怎么可能抵挡得住情场老油条的骚话。
身后一具滚烫的身体覆了过来,双手紧紧箍住他的腰,肩膀压下重量。
“谁让宝宝出现那么晚,等我成烂萝卜了才来…”傅怀庭贴身低语,口气隐忍撩拨:“我能保证,没病还能用。”
顿时,许忘夕脸颊燥热不已,染上不该有的绯红。
耳垂被湿润包裹,被人用牙轻轻磨咬,带有一丝温热,身下的坐垫不知何时挺硬无比,硌人的慌。
许忘夕迅速避开恶心接触,反身毫不留情的给了傅怀庭一巴掌。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密闭的车厢炸开,陡然吓了前方开车的司机一跳。
斜眼瞥向后视镜,却只看见一张黑沉的升降板。
“别把我当做欲望发泄的对象!”
许忘夕怒视着他,气息急愤。
看到许忘夕面颊红润带有愤怒的小脸,傅怀庭邪魅一笑,并没把脸上的痛感当回事。
握住许忘夕发红的手,继续往脸上贴,眼神沉迷、狂热。
在他掌间轻吻,“痛不痛?”
“下次轻点,把手打疼可就不好了。”
许忘夕眉头紧锁,嫌恶地把手从他脸上拿开。
这一巴掌是打到对方脑子了吗?
不然,他为什么能说出这种疯话?
傅怀庭感受到对方看待疯子的眼神,目光逐渐转化病态。
“宝宝,欲望乃正常身体现象,我违背不了身体更拒绝不了你。”
许忘夕眼中不屑,“你不碰我自然产生不了现象。”
傅怀庭揽上许忘夕的细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低头在他的柔唇亲上一口,轻碰一下马上离开。
“你就是欲望——”
唇间凉意稍纵即逝,许忘夕瞳眸瞬间睁大,想都没想又给他左脸来了一掌。
对称之后,气呼呼的转头,手指反复擦拭唇角。
真够恶心的。
到了地方,许忘夕刚站稳脚跟,一双大手就握了过来,牢牢缠住他的手心,甩都甩不掉。
就这么被傅怀庭一路牵进一座老旧中医馆。
进门,浓烈的中药味顺着鼻腔往肺里灌,许忘夕呛得轻咳了一声。
这一声不痛不痒的咳嗽却惊扰了前头的傅怀庭,回头看他时,眼神明显有紧张的成分,握手的力道稍稍加重。
“二位跟我屋里坐。”
一名穿着灰色中山装的老者从里屋走了出来,脸上皱纹颇深,满头银发,看上去却苍劲有力。
“想必您就是云城闻名的张乾恩老先生吧?”傅怀庭问道。
老一辈的医师惯不喜欢医生相称,大多时候更喜欢别人叫老先生或者老师傅。
傅怀庭会来话,张乾恩客套道:“欸,闻名算不上,略懂些医术罢了。”
刚才许忘夕被傅怀庭身形遮住,如今露脸,张乾恩这才看清许忘夕的外貌。
男生女相,天阳骨突,地阁方圆,眼正鹿耳…
天生助人的悲悯之相。
难得适合修行好苗子,可惜病气缠身。
瞥见二人紧握的双手,张乾恩摇了摇头,眼中惋惜。
极恶锁极善,孽缘啊孽缘…
许忘夕刚坐到一张实木椅上,傅怀庭似怕人咯到,不知从哪得来一块垫子,给他塞上。
张乾恩三指按在许忘夕腕上,认真的把脉。
“气虚,肺弱…”说着说着张乾恩眉目逐渐凝重,“心跳却如此强劲,换过?”
体弱之人心跳要比寻常人缓慢,不可能这么有力。
除非这颗心脏不属于他的身体。
许忘夕微微点头。
光靠把脉就能得知状况,足以证明中医的厉害之处,也说明他们找对了人。
傅怀庭满意的勾唇,补充道:“我爱人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不得已更换了心脏。”
听见爱人两字,许忘夕扭头瞪他,却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