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头,最后腿脚落地…
昏迷的前一刻,他仍记得那张充满漠视的脸。
对方的嘴角随着他的坠地逐渐上扬,转变成一个疯魔的笑,眼里同样夹杂着得逞的喜悦。
至此,许忘夕灰暗了三年时光,成了一个无知无觉的植物人。
在此期间,沈颂不仅相安无事,连半点处罚都不曾得到。
监控只拍到许忘夕与沈颂走在长廊的画面,以及他坠楼沈颂受惊的画面,唯独没有沈颂推他下楼的画面。
许忘夕所处的位置刚好有一根承重柱,遮蔽视线,属于监控盲区。
临近上课,没有其他人在场,专门负责在对面监控长廊的摄像头处于维修中,未能监察到二人的实时画面。
而一直安好的护栏却在他触靠的时候断了,一切的一切都过于巧合。
明明这一切指向沈颂,可笑的是最后法院判决,给出的结果是学校设施陈旧导致的意外摔伤。
就冲二人交际不深这一点,沈颂的作案动机骤减。
他也一口咬定这是场意外,至于冲动杀人,后来班主任亲自出面给他证实当天确实有事找许忘夕。
凶手是他,却找不到指向他的证据,而唯一的证人还处于昏迷当中。
许忘夕盯着那张谄媚的脸,一股难言的愤怒涌上心头,拳头不由绷紧。
这场意外留给他的不止沉痛,还有满身疮痍。
他的腰椎受了损伤,长时间的卧床导致他身体各项机能逐步退化,变得迟钝,脑神经不能过于活跃,否则头会像针扎一样疼。
他喜欢睡觉,深度睡眠可以使脑部得到充分的停歇,忘记焦躁烦恼,是最有效的控制方法。
事到如今,他依然不明白,沈颂至他于死地的理由。
在学校他与沈颂交集不多,除了一些必要的交流,勉强算得上是个只知道名字的同学。
在他印象中,沈颂并非一个同性恋者,当时学校有一对男男情侣被公开处刑,他从沈颂脸上看到了憎恶,甚至从他嘴里听到了’恶心’两个字。
这也是他不与对方过多牵扯的原因。
可如今嘴里嫌恶心的人不仅屈人身下,投身之人还是京都的政界大佬——孟江海。
哪怕是个深柜,也不可能饥不择食到选择大自己四十几岁的男人。
除非…
许忘夕像是挖到了不得了的宝贝,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眸光暗暗的注视着沙发上举止亲昵的二人。
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