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问完,傅怀庭盯着童乐的眼神由晦转深,整张脸阴云密布。
许忘夕一直在替童乐避重就轻的掩藏,甚至不惜为他接下不该说的话。
短短的时间,他们竟密切到这种程度?
又或者说,许忘夕对他厌恶,已经上升到他与童乐二者相对,他宁可选择帮助他的情人。
傅怀庭眸光下沉,声音阴冷。
“我想听点有用的信息,比如,我的情人为什么会和你相遇?”
在说到‘情人’二字时,咬字极重,刻意强调的同时还夹杂着对这个身份的不屑。
童乐心脏像是被狠狠扎了一刀,不争气的眼泪顿时上涌,手指在紧张之下被他抠出血色。
完了!
他把所有事情都搞砸了。
不仅惹二爷生气,还亲手把这段关系葬送掉了。
“他来医院看望病人,碰巧我在住院,我们能相遇很奇怪吗?”
相比二人拥有巨变的表情,许忘夕倒显得十分沉稳。
童乐并非故意找茬,也没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他没必要把别人赖以生存的关系弄糟。
“难道二爷连自己枕边人的资料都懒得看吗?”
许忘夕的话无疑是一句暴击,讥讽着傅怀庭的不上心。
傅怀庭听完脸色骤变,童乐也由他这一句眼角垂泪的愣在原地。
傅怀庭从未想过,拥有情人会把他与许忘夕的关系推向劣势。
他是个成年男性,有正常的生理现象,不可否认,他对许忘夕的确存在情愫。
但他不会为了一个得到时间未明的人,长时间禁欲,委屈自己不去疏解。
屹立顶峰太久,前赴后继的人太多,他太久没体验过追随别人的感受。
导致他忘了,追求一个人的前提是洁身自好,没有感情纠葛。
而许忘夕并不是一个情感白痴,骗一骗就能到手,他看待感情从一而终,对待婚姻保持绝对忠贞。
不然,他不会在宋清呈订婚那一刻,当机立断的舍弃他八年的感情。
一个爱情坚贞不渝的守护者,怎么可能看上一个流连花丛的风流人物!
刻板印象一旦形成,他想再改变,简直难如登天。
傅怀庭蹙眉坐在木椅上,表情肉眼可见的沉重,姿势还是那个姿势,身上上位者独有的傲气逐渐消退。
“二爷,如果没有要问的,我就先撤了。”
许忘夕直接起身,根本不想等他开口,抬脚想走的时刻,手腕突然被人握住。
“你先走,我有话要跟他说。”傅怀庭对童乐吩咐道。
二爷发话,童乐不敢多做停留,临别时回头看了一眼许忘夕。
许忘夕站着没动,手腕传来力道,牵扯中随之坐了下来。
回眸撞上一道他看不懂的目光,强势又晦暗,阴沉又隐怀情深…
花园幽静,许忘夕身着一身宽大病号服,背着温热的光线,长发简单扎了个低马尾垂在肩上。
微风不燥,他耳后的几缕碎发迎风吹起,荡在下颌。
橙黄的阳光为他玉色的面庞添了一分暖色,神采淡淡,眼神透露出对一切事物漠不关心的疏离。
五官本就艳丽,鼻梁上的褐色小痣又给他增了几分妖冶。
整个人沐浴阳光之下,像极了魅惑众生的妖精。
傅怀庭欣赏着眼前堪称绝色的一幕,心头震颤不止,恍得他无法挪眼。
卑劣的想法涌入脑海,深深扎根。
这个人是他的,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会将人得到!
敛回阴暗的瞳色,缓缓开口:“想邀请夕夕陪我共赴宴会,不知道能否赏脸?”
话题一下从质问变成邀约,许忘夕一时猜不出他的意图,但还是本能的回绝。
“抱歉,我可能没时间。”
“我还没说时间,用不着这么着急拒绝。”傅怀庭显然是料到了他会拒绝,所以特地没有说准确时间。
凝着许忘夕的眸子透着狡黠,“如果夕夕实在没空的话,我也可以把宴会推迟,直到你有时间为止!”
许忘夕拧眉注视着这张万恶资本家嘴脸,咬牙挤出一抹笑。
“还麻烦二爷告知一下时间。”
傅怀庭满意的笑了,说出宴会的时间。
“下月10号晚七点,地点壹号公馆。”
壹至柒号公馆都隶属傅家,一座公馆的占地面积就远超一万平方米,而傅家足足拥有七座。
其中壹号公馆地理位置最好也最广,占据京都最大的泰衡山,可以纵览整个京都。
傅家公馆从不对外开放,如今不仅一反常态的操办宴会,还是用可以容纳上万人的壹号公馆。
如此大材小用,难不成要把全国的权贵都请来?
“宝宝,聊完就差不多回去吧,中午太阳大。”
距他们聊天的功夫,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叶霜放心不下,前来催促。
走到他身边,看清他身边坐的人时,表情明显一变,不确信的喊了声。
“二爷!?”
傅怀庭起身,颇具绅士风度的朝她弯了弯脊。
“晚辈傅怀庭,您叫我怀庭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