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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不群(1 / 3)

说话的人穿着月白绣着青竹的披风,里面穿着白色长袍,腰间系着月白腰带,腰带上挂着蓝白丝涤,上面戳着一块翠绿的花鸟纹玉佩。

人长得眉目清朗,声音清润犹如泉水击石。

宁泽见了陈嗣然有些意外。

身旁静言却是咦了声,说道:“你说出来的话和我师父说的一样,有些无趣。”

宁泽道:“静言师姐,劳你先过去,我晚一会到。”

静言眼珠转转,上下打量了陈嗣然几眼,笑嘻嘻道:“好,你可要快些,我会替你瞒着师父师姐。”

宁泽看了看周围,他们光明正大的站在佛堂前,这有什么好瞒的。

宁泽没说什么,只道:“多谢师姐。”

静言嘴角含笑哼着轻快的灵感歌,蹦蹦跳跳的走了。

陈嗣然叫了声“宁姑娘”就没了下文,下面的话他斟酌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口。

他一早起来的时候,来福客栈里闹哄哄的,堂客们纷纷在议论宁家昨夜的一场大火。他竖耳一听,吓了一跳。忙问:“宁家姑娘怎样了?”

他游历惯了,到了那里都是沾枕即睡,什么事也都不觉得稀奇,是以昨夜的响动虽然听到了,翻个身又继续睡了。

有个大汉接口道:“死了几个,不知道宁姑娘怎样了,宁大人下了严令,家仆们嘴巴紧,问不出来。”

“要我说,做出那种事来不如被烧死的好,他好好一个官家女儿还没一个商户女知道体面。”

“嘿,你说的是城东的寡妇杨三姐吧,别人几句闲言碎语她竟一头撞死了,真是个烈性子。”

“啪啪”几声鞭子响,说话的人挨个被人抽了一鞭子。几人刚想骂娘,抬眼一看打人的人穿着鸦青色罩甲,上面团纹金绣,腰间带着一块兽纹墨色玉佩。

这些人将要出口的话生生给憋了回去,本朝有制,平民不可着鸦青色服饰,当官的都是爷,平头老百姓,只敢怒不敢言。

陈嗣冉站在这几人坐的桌子旁边,他穿着轻薄的云纱披风,鞭风一起,带起了一道衣摆。

“哟呵,大岭你看那边那个飘飘欲成仙去的是谁啊,我怎么瞧着有些眼熟。”

当然没什么人回他的话,陈大岭躲在他的后面面沉如水。

他身后这人陈嗣冉看着也眼熟,不由得踮起脚仔细瞧了瞧。

看着看着他的眼睛不自觉睁大,不一会咬牙切齿怒吼一声:“徐呈,你太过分了,这事我和你没完。”

徐呈嘴贱回道:“这哪来的大姑娘啊,要和爷没完,好呀,来呀,爷陪着你玩。”

却说陈嗣然本在姑苏游历,预备着待到七八月荷花开,那时穿行在各湖之间,学学无赖小儿卧剥莲蓬。却遇到一个高大的人穿着蓑衣,抛下鱼钩,溅起的水花波及到它身上,那勾子他看的清楚,这人在学那姜太公直钩垂钓。

陈嗣然觉得这人必是沽名钓誉之徒,想引他注意罢了,以往也有些地方官请托到他这里。

他沉着气,不问。

可是过了好一阵这人还是没有开口,他小鱼仔儿都钓上来好几条了。

“敢问阁下何故直钩垂钓?”陈嗣冉终是没忍住。

那人抬起头来看他,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放在人堆里转个身你就再也找不到的那种长相。

那人道:“我自然不是来钓鱼。”

只说了短短几个字就再不言语,弯着背双手握着鱼竿,专注的盯着湖面。

陈嗣冉涨红了脸,好一会才追问道:“兄台不钓鱼坐在这里做什么?”

那人又冷冷的回了他两个字:“乐趣。”

陈嗣冉的丫头品香听了这边对话,有些不高兴的从乌蓬里走出来,站在船头对着那人道:

“问你话你就好好说,何故摆出这种姿态,我还以为这水里蹦出来个水鬼来了,不然怎么是一张青白的死人脸,得亏我们家公子人好……”

“品香”陈嗣冉轻轻呵斥了声,品香哼一声,不再说了,唤了另一个丫头来,两人摇起橹,想要远远离开这个人。

却听那人道:“这个地方是附近渔家的渔场,这个时节都是刚撒下去的小鱼仔儿,你这时候钓鱼岂不是祸害了人家。”

好声好气的同他讲话他不搭理,一骂他他倒说了个长句,品香摇着橹对陈嗣冉道:“公子,别理他。”

陈嗣冉却是另一番心思了,听了这话,忙把鱼篓里的鱼儿放生了。

又听那人道:“公子若想吃鱼不如北上青州,那里近海,五月是海鲜最肥美的季节。”

那人又像背书一般念诵了好些青州风物,说完弃了船,踩着荷叶几个腾挪不见了踪影。

品香摇橹的手一顿,船打了个幌儿,她被这人的身手吓到了,好一会才道:“好一个怪人。”

陈嗣冉皱着眉,心知青州必然是出了什么事,只是这人这做法实在离奇。若是友,实言相告就是,若是敌,不动声色引他过去才是,他这做的是什么事儿?

陈嗣冉没动作,可是接下来几天,他的船被凿了洞,包裹被人抢了,到了最后有人绑了品香,他只好一路追着到了青州。

到了青州城外,远远地就看到品香站在城门口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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