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你一个人在城中无依无靠,连个说贴心的话的人都没有。”
“你是有个姐姐,可她是嫡出,向来看不上你庶出的身份,对不对,你怎么可能和她交心?”
“只有让我陪在你的身边,帮助你,识别你身边的妖魔鬼怪,才能保护你。”
秦婉婉终于反应了过来,震惊不已地看着林霜雪:“你,你想做十七皇子的侧妃。”
“姐姐。”林霜雪一下子跪了下去:“今日的事情,京城里面的夫人们只怕再也不会考虑让我入门了。”
“我不想一直待在穷乡僻壤的地方,我毕竟要站起来。”
“您就看在,当初父亲替姑姑挑了这么一个好亲事的份上,你帮我一下吧。”
“我发誓,我一定会好好保护您的,绝对不会让外面那些人伤害你分毫。”
瞧着林霜雪情真意切的模样,秦婉婉就像是跌入了冰窖之中一般。
“表姐,您想想看,秦尚书是依附着昭王的,今日的事情,您和昭王妃撕破了脸,日后只怕是困难了。”
“秦尚书肯定不会帮助您了,您如果没有娘家帮衬,十七皇子肯定会纳妾的。”
“我父亲虽然现在是个小小
的县令,不过他去年的成绩不错,陛下有意要给他升官,册书都到了,只等着祭祀完了,父亲就可以来佑城就任了。”
撕破脸了。
全都得罪了。
父亲也不会帮助自己了?
自己孤立无援,只能依靠林霜雪了?
秦婉婉将她话中的意思全部都分析了出来。
她身子一软,靠在了椅子上。
一双眼睛里面没有丝毫的光芒。
她咬了咬嘴唇:“既如此,我考虑一下吧,能不能成,还是要十七皇子说了算的。”
“姐姐。”林霜雪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我一定伺候好姐姐,唯姐姐马首是瞻!”
轰隆!
窗外又落下了一道惊雷,差点将林霜雪的声音给淹没了,可秦婉婉还是清晰的听到了她说的每一个字。
每一个凌人作呕的字……
轰隆!
又是一道惊雷划过了天边。
整个天空都亮了起来。
透着薄薄的窗户纸照入了屋中,只是一瞬间,顾知鸢还是看到了躺在自己旁边的人脸上盈盈的笑容。
“你说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不怕父皇知道了责罚你?”
“我搂着我的妻子睡觉,有什么问题么?”宗政景曜眉头一挑:“又不是搂着旁人
的妻子。”
顾知鸢:……
“懒得搭理你,我要睡觉了。”
“睡啊,本王搂着你,不应该更加的好睡么?怎么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我在细想,今日到到底是哪一个步骤出了问题,偏离了原本设定好的路线。”
听到顾知鸢的话,宗政景曜用胳膊撑起来头看着她似笑非笑是问道:“那王妃现在想到了么?”
顾知鸢摇了摇头,别说想到了,现在脑子里面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到。
最大的问题,还在那张手绢上面。
她喃喃自语嗷:“将落红修成手帕,贴身戴着,到底是什么习俗?”
宗政景曜眉头一皱:“落红绣成手帕?”
顾知鸢脸色一变,轻咳了一声:“没什么,没什么。”
宗政景曜突然从后面一把抱住了顾知鸢,在她的耳边哈了一口气,亲昵地说道:“你是因为这个事情辗转反侧睡不着?”
“嗯?”
“是不是有人告诉你,丛阳有个习俗,与自己夫君的第一夜,会垫一方帕子在身下,落红落在上面之后,会绣成手帕,或者是画成画,代表着忠诚?嗯?”
“嗯。”
顾知鸢点了点头,不知道怎么说,这到是属于
一群人独有的浪漫,对彼此的承诺,男人时刻警告自己,是自己破了这个女人的身子,就要守护她一辈子。
能这样做的男人也很少了。
宗政景曜笑了一声。
轻轻的笑声落入了顾知鸢的耳朵里面,像是低声的歌曲一般。
“你是不是在想我们的第一次?嗯?”
顾知鸢:……
“闭嘴吧。”
那一次是宗政景曜神使鬼差的中了药……
宗政景曜突然起身,点亮了蜡烛。
从袖子里面摸出一个小荷包递到了顾知鸢的面前。
看着那个小荷包,顾知鸢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下,有些惊恐地看着宗政景曜:“干什么。”
“打开看看。”
顾知鸢狐疑的接过了荷包,心跳却加速了起来。
千万不要是自己想象的那个样子……
她缓缓打开了荷包,荷包里面躺着一张纯白的帕子。
帕子上,只有一片大大的栩栩如生的红梅花瓣。
明明是绣的,却给人一种花瓣落在上面的感觉。
旁边有一行红色的小字:生同眠,死同穴。
顾知鸢看了帕子许久,才震惊地抬头看着宗政景曜,嘴唇颤抖了半天,许久说不出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