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生南则为橘,生北则为枳。”宗政景曜修长好看的手指头在桌上敲了敲,又说道:“在过五天就是二皇子的下葬的第七天了,按照规矩,是要举办家宴,告诉他不要留恋一路好走的。”
“呵呵。”顾知鸢无语了:“不说的,还以为要庆祝他被毒害呢,你们的规矩真的是奇怪,那无忧……”
“身为太子,就要承受责任与压力。”宗政景曜说。
顾知鸢沉默了,无忧才十一岁。
“父皇不会永远年轻,本王和盛王也没有办法永远保护他,很多事情,只能靠他自己了。”宗政景曜说:“你心疼他,也心疼我好不好,我都累了一晚上了。”
顾知鸢:……
“起开。”顾知鸢无语的看了一眼宗政景曜。
“哎。”宗政景曜又想想起来了什么一样一把抓住了顾知鸢的手:“我眼睛。”
“眼睛怎么了?”顾知鸢一听转头看向了宗政景曜:“又看不见了?”
“那到没有。”宗政景曜说:“有遗传的可能么?”
“有。”顾知鸢说:“但是你这个主要是缺乏维生素a引起的,遗传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也有可能,很多事情都没有绝对的。”
“嗯。”宗政景曜点了点头。
“怎么了,丛阳皇帝祖上有这种病?”顾知鸢问。
宗政景曜点了点:“有。”
顾知鸢眉头一挑,看来宗政景曜还真的是丛阳皇帝的孩子。
“但,丛阳皇帝没有。”宗政景曜又说:“他的孩子也没有。”
顾知鸢:?
顾知鸢想了想说道:“这种事情存在几率性的,可能丛阳皇帝没有,你是隔代遗传。”
“隔代遗传?”宗政景曜眉头一挑:“你解释一下。”
顾知鸢说:“一个人,身体里面存在着一种叫做基因的东西,这个基因来源于父母双方,又分为隐性或者显性,在机缘巧合之下,可能你父亲没有,但是你有,是因为你的这辈分的基因来自于你的祖上,又比如说,你长得像你爷爷,这都是正常的。”
宗政景曜点了点头:“明白了。”
他突然从角落里面翻出了一幅画放在顾知鸢的面前,画上的男人穿着一身白色的盔甲,英姿飒爽,眉宇间和宗政景曜有几分相似,神态就更加像了。
想必之下,那丛阳的皇帝,简直就像是捡来的孩子一样。
顾知鸢说:“这跟你还挺像。”
“这是丛阳的先皇。
”宗政景曜说。
“还挺像。”顾知鸢说:“那丛阳皇帝长得像谁?”
“像太后。”宗政景曜说。
听到这句话,顾知鸢点了点头:“那太后的基因太强大了,你也还好,想先帝,你还是注意锻炼身体。”
要是中年发福变成油腻大叔,顾知鸢感觉自己有点吃不消。
宗政景曜笑了:“难道本王现在的身材还不好么?你还不满意么?”
“满意满意,你可以闭嘴了。”顾知鸢害怕宗政景曜再说出这么流氓的话,自己会直接裂开的。
原本一腔伤心,被宗政景曜一搞,什么都忘干净了。
东宫的亭子上。
宗政无忧和钱林墨一杯一杯的对饮着,宗政无忧的脸都喝红了,钱林墨瞧了他一眼,紧接着说:“殿下,您看右边是什么?”
宗政无忧转头看去,钱林墨迅速将宗政无忧面前的酒壶里面的酒倒掉了,装了一些开水在里面。
宗政无忧看了一眼之后回过神来,盯着钱林墨说道:“什么都没有啊。”
紧接着,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完全麻木了,都没有喝出来杯子里面的东西,有什么关系呢?他只是想发泄一下。
“皇兄,你叫什么名字
来着?”宗政无忧问。
钱林墨被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得无语了,就这么看着他:“你说呢?”
宗政无忧摇了摇头,站了起来,立在栏杆前,双手撑着栏杆:“我听父皇说过你是怎么长大的,说实话,我心中还挺震惊的,我感觉在像个废物,连影子都保护不好,影子很温顺的,不会攻击人了,我就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连条狗都容不下。”
钱林墨放下酒杯:“到底是容不下狗还是容不下人,太子心中没数么?”
这句直接的话,让无忧的手指颤抖了一下,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低声说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一直都知道的。”
“这一次是狗,下一次,又是什么?”钱林墨从来不会安慰人,只会打击人。
宗政无忧背影一僵,小脸逐渐冷漠了下来:“所以,我绝对不会让她得逞的。”
“帮我个忙。”宗政无忧猛地回过头来看着钱林墨,双眸闪烁着光芒。
钱林墨一怔,知道宗政无忧的意思,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陛下会生气么?”
“我会请示父皇的。”宗政无忧说。
“是。”
“对了,家宴在即,我准备请护国寺的大师给
二皇兄做一场法事,愿他一路好走。”宗政无忧说。
钱林墨盯着宗政无忧的背影,喝了一口酒,没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