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林墨听完之后,苦笑了一声:“王妃不也知道了么?”
顾知鸢深呼吸了一口气,肯定地说道:“你的生父,是皇上。”
钱林墨冷笑了一声,紧紧的握着拳头:“生父,害得我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的生父?从来没有想过照顾我母亲分毫的生父?他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坐在那个位置上,受人敬仰,可他良心,一辈子都会备受煎熬。”
顾知鸢知道钱林墨的心中有多狠,她一瞬间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
钱林墨的手指轻轻的划过了墓碑,双眸划过了一丝冷漠:“我永远都不可能认他做我的父亲。”
顾知鸢叹了一口气,拍了拍钱林墨的肩膀。
“王妃,回去休息吧,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了。”钱林墨轻声说道:“我也有我自己的打算。”
“嗯。”顾知鸢点了点头,很多事情,还是要让钱林墨自己考虑才行,而自己的任务就是找出下毒的人才行,绝对不能让这种狼心狗肺,如同毒瘤一般的人继续呆在恒华城了。
“王妃。”钱林墨低声说道:“爷爷中毒的事情还请王妃不要大肆炫耀打草惊蛇。”
“我知道。”顾知
鸢说。
其实钱林墨也知道顾知鸢不会随便乱说的,只是不太放心而已。
顾知鸢回头扫了一眼钱林墨随后和银尘一起离去了。
银尘看着跪在坟前的钱林墨问顾知鸢说道:“他不回去了么?”
“他可能要守灵。”顾知鸢说。
银尘听完之后叹了一口气,略带无奈地说了一句:“我一直觉得钱林墨是一个心思难以揣测,捉摸不透的人,第一次见他这么难过。”
“唯一的亲人就这样去死了,他定然接受不了。”顾知鸢说。
银尘摸了摸下巴:“我是孤儿,没有亲人,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但是有一天若是王妃也……”
“闭嘴。”顾知鸢在银尘的脑袋上捶了一下:“你能不能盼望我一点好。”
“咳咳。”银尘轻咳了一声说道:“哎呀,假如,假如。”
二人一边说,一边往回走,突然竹林里面闪过了一个身影,当下银尘呵斥了一声:“谁在那里!”
那个黑影还想要逃跑,被银尘冲了过去,揪住了衣领。
借着灯笼的光芒,顾知鸢瞧着是一个年轻人,与钱林墨差不多的年纪,身穿和博彦差不多的白袍,但是畏畏缩
缩的,一双眼睛四下打量,看到顾知鸢之后连忙喊道:“城主,我我是书院的老师,陈恒。”
“你到这里来什么?”顾知鸢的心中一怔,刚刚银尘一直守着,自己和钱林墨说的话应该没有被听到。
陈恒轻声说道:“博彦大哥一个人回去了,我没有看到钱大人,不太放心,特地来看看,之前受到院长的照拂,现在院长突然离世,心中很不是滋味,所以,所以想安慰一下钱林墨。”
“不用去了。”顾知鸢说:“他要住在那里守灵,回书院去吧。”
“是。”陈恒低着头,跟在顾知鸢的身后往城中走去,他抬头看了一眼竹林深处闪着一点点火光的地方,一双手紧紧握着拳头。
第二日,博彦知道钱林墨要守灵之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买了许多的生活用品,准备送去给钱林墨。
顾知鸢站在书院的门口,听着里面传来的朗朗读书声,恍惚响起上一次自己站在这里的时候,看到那身穿白袍,仙风道骨的老人眉目慈祥,捧着书一句一句的教导孩子们。
连顾知鸢都有些感伤的感觉,更不要说钱林墨了。
“王妃。”博彦送完
东西回来瞧着顾知鸢站在门口低声问道:“您怎么来了?”
“我想来看看钱院长生前住过的房间。”顾知鸢说。
博彦点了点头说道:“王妃,您跟我来吧。”
“好。”顾知鸢点了点头,跟着博彦的步伐往里面走。
这个宅子还算很大,是钱老爷子来到这里的时候买的,前面用来教书,中间是一个小花园,后面才是住人的地方。
路过花园的时候,顾知鸢瞧着好些人在花园里面打打闹闹的,顾知鸢便停了下来看了一会儿,都是一些孩子们,踢蹴鞠啊,投壶什么的。
“这些是城外山村的孩子,钱院长说后面院子很大,就让这些来回不太方便的孩子免费住了,至于吃喝,都是孩子的父母给书院送点米啊菜啊什么的。”
顾知鸢了然,钱老爷子真的是一个很好好的人。
“小兔崽子们,老院子的丧期都还没有过,叫你们不要在这里嬉笑打闹,听见没有。”这个时候,有个人声音爽朗的男人吼了一声,紧接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走了过来,身形和张猛差不过。
看到博彦和顾知鸢的时候,连忙说道:“博彦大哥,城,城
主。”
“让孩子们玩儿吧。”博彦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是老院长亲自找来的教武术的老师,莫大头。”
莫大头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不好意思地冲着顾知鸢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城主,这些小孩子顽皮,惊扰到您了。”
“哼。”一个抱着蹴鞠的小男孩撅着嘴巴说道:“还说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