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信上所说的一样,你看看的,就是事实的真相,恒华城已经将你爷爷下葬了。”宗政文昊略带同情的看着钱林墨:“你将她们看做你可以信任的人,可他们却实在太过分了,一直都在利用你。”
“我不信,我不信。”钱林墨推开宗政文昊:“我要找王妃问个清楚,事情绝对不是你说的这样,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了,你心中那点弯弯绕以为我不知道么?你觉得全天下就你一个聪明人,旁人都是傻子么!”
钱林墨很快保持镇定,站直了身子,将宗政文昊推开,跑了出去,他的步伐微微有些踉跄,完全无法接受刚刚那个事实,他感觉自己心如刀绞一般,格外难受。
钱林墨正在往王府的方向跑,突然一个公公抓住了钱林墨:“钱公子,正到处找你呢,你去哪里?”
“什么事情?”钱林墨现在的心很乱,心中有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感觉。
看到钱林墨略带狼狈的模样,公公整理了一下他的衣服说道:“这一次考核,您高中了,陛下封您做户部侍郎,您快去谢恩吧。”
钱林墨深呼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心
情,转身往广场放心走。
广场上,顾知鸢本来准备看完册封仪式再走的,突然发现宗政景曜和冷风二人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顾知鸢的心中疑惑,连忙跟了上去,连最后的册封仪式都没有看。
奇怪了,宗政景曜就算要走,也会给自己打个招呼,偷偷走,几个意思?
宗政景曜径直回到了王府,书房之中,冷风抱拳说道:“王爷,钱林墨的爷爷死了,之前写信来的时候就已经病重了,没熬过去了,没了。”
宗政景曜眸子一动,刚刚要说话,顾知鸢猛地将门给推开了,双眸闪烁着冷光,盯着宗政景曜:“这倒是是什么一回事?”
看到顾知鸢怒气冲冲的闯进来,冷风心中一怔,低下头,不敢说话,宗政景曜眸子一动:“你别生气。”
“钱林墨的爷爷写过信来?”顾知鸢突然想起之前在宗政景曜的袖子里面看到一封信,宗政景曜推说是他要给别人的信,顾知鸢全都明白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钱林墨的爷爷是他最亲近的人。”
门口,钱林墨失魂落魄的站着,整个人灵魂像是被抽走了一般,他跌跌撞撞的跑了出
去。
他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最信任的人再一次欺骗了自己,连爷爷去世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自己,就是为了所为的科举考试?
科举考试,他可以再等三年,可爷爷,只有一个。
钱林墨感觉自己的心从头凉到了脚,他紧紧握着拳头深呼吸了一口气,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离开了王府,伤心,失望,还有怨气交替在了一起,让他觉得连呼吸都是疼的。
这么多年,他终于再次相信了一个人,结果人家也只是想要利用他而已,所有的一切都是编织在一起的谎言,堂堂昭王妃,这么可能对他这样一个要身份没身法要背景没背景的人吐露心声。
钱林墨将自己所有的东西全部都收了起来之后,从角门离开了。
路上碰到不少王府中的家丁,都在恭喜他,可他觉得讽刺极了,恭喜?贺喜?他一个身上戴孝的人有什么可喜的?
钱林墨走出了王府,天大地大,他竟然不知道哪里是家,他努力考取功名,就是想把辛苦了一辈子的爷爷,接来和自己一起住,有爷爷的地方就是家,可现在连家都没有了,功名利禄什么的,对自己
而言,还有什么意思?
钱林墨漫无边际的走在了街上,热闹的人群更加凸显了他的落寞和孤寂,街上到处都在谈论,新科状元钱林墨,多么风光的事情。
新科状元本人根本就高兴不起来,小时候,爷爷总是说,让他长大了中状元,穿红袍,骑大马,戴红花,风风光光的回到恒华城,让爷爷开心开心,可他中状元了,爷爷没了,这一切又有什么意思。
突然,一辆马车停在了钱林墨的身旁,钱林墨毫无反应的往前走去。
“钱公子。”这个时候,宗政文昊掀开帘子说道:“本王有话跟你说。”
“我没话想说。”钱林墨冷声说道,步伐却没有停下来,宗政文昊从车窗里面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了钱林墨:“你甘心么?本来你可以见你爷爷最后的一面的,可是有的人想要利用你,毁掉了这一切,你不恨么?你那么相信他们,到地头来得到了什么?欺骗?隐瞒?你真心对别人,别人却把你当做棋子。”
钱林墨甩开宗政文昊的手,想要走。
宗政文昊再次说道:“逝者已去,只可追忆,你爷爷辛苦养你一辈子,绝对不
愿意看到你这样下去的,你最好振作起来,你这样低迷,只能让亲者痛仇者快,昭王隐瞒,不过就是想利用你,你更加应该回到朝堂上,不受他摆布。”
这一句话彻底点醒了钱林墨,他紧紧握着拳头,宗政文昊说的没错,爷爷毕生所愿就是自己能加官进爵,风风光光的过一辈子。
“本王最欣赏有才华又有情谊的人,你若是愿意交个朋友,本王的大门随时像你敞开。”宗政文昊松开了钱林墨,拍了拍钱林墨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