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很是得意:“我娘说了,若不是清河村收留你们,你们早就喂了狼,听说你不安分,还害得村里人坐了牢,我说春丫,今日就是让你看个病,你还要收钱,不地道吧?”
要是以前,或许她们不会说这样的话,但是自从上次遭了灾,粮食紧缺,不知道是谁开的头,外来的就要上交粮食。
上次陈阿婆他们就是因为这个被别村给赶出来的。
这些人觉得,她是外乡人,就得按照这个规矩来,既然没给粮食,那就是要免费给她们看病,若是要钱,就是不识抬举。
沈清棠收回之前的话,村里的人不全是心眼实的,也有这种不要脸的。
沈清棠突然扬起嘴角:“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吧,我这人最不在乎这些,想看病就掏钱,没钱就等死吧。”
“你!”
说罢,转身看向吴翠翠:“我以为是里正有事才来的,既然里正和婶子不在,我就先走了。”
“你上哪去?给我回来!”
身后的人见她要走,急了,上前就要拉住她的衣袖,沈清棠一个甩手,直接将人甩出去。
沈清棠皱眉,“怎么?还想动手啊?”
“你、你!你穿得这么好,一看就有钱,还惦记我们手里的,让你看个病还要收钱,如今还要欺负人,沈春丫,你等着!”
吴翠翠虽然不像另外三个那样生气,但是看向沈清棠的眼神也不满起来。
她爹好心收留她,她倒好,连这点事情都不愿意,她爹可是里正,全村人谁不得听她爹的?
这个沈春丫,倒是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
“春丫啊,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咱们都是一个村的,邻里之间互相帮忙,不是应该的吗?”
沈清棠凉凉瞥了她一眼:“咱们可是第一次见,什么时候变成邻里了?谁和你们是邻里了?我早说了我不会看病,是你们咄咄逼人,就别怪我说话难听了。”
几人面面相觑,她们知道沈春丫不愿意,但咄咄逼人是啥意思?
不过不管啥意思,肯定不是啥好话。
“沈春丫,你就是个白眼狼!”
身后都是谩骂声,沈清棠自己没吃亏,她从里正家出来也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只是没想到,第二天,村子里就传开了,说她欺负人,刻薄,吃里扒外。
嫁出去的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刚回来,就被外乡人给欺负了。
开始大家都不知道是谁听干的,说得那叫一个起劲儿,一听是沈清棠干的,都不说话了,大家伙儿都不相信。
但是,村子里毕竟几十号人,不可能人人都喜欢她,这不,有那些眼红的,就开始在背后蛐蛐了。
沈清棠不在乎,反正她也不会少块肉。
文康出去挑水,回来的时候就脸色不好,肯定是听到了外面的那些话。
“不用管他们,就是过过嘴瘾。”
嘴长在人家身上,她也不能挨家挨户地去捂人家的嘴,但是那些说她闲话的。
于家和柳家与沈清棠交好,尤其过年的时候刚得了沈清棠送的肉,如今听不得旁人说她不好的话,这几天日日都在村子里与其他人抬杠,为沈清棠说话。
这事在村子里传开了,里正听说后很是生气,找上门来。
“春丫,他们都是瞎说的,你可千万别当真。”
“没事,我没往心里去。”
她都活到这份上了,还在乎那些人嚼舌根?
只是她没想到,村里这么多人看她不顺眼,即使回娘家的女儿早就走了,这事还在传。
果然,人一旦牵扯到自己的利益,就会将以前的好忘得一干二净。
升米恩斗米仇,说得一点都没错,老祖宗早就将人心摸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村子里不少人都觉得她会看病,但是上次的事情一传出来,就觉得她不知恩图报,一个村子的还要收钱,渐渐地,就说起她教刘二满认字的事。
刘大满的亲事一直都没有个结果,两家人就这么耗着,刘家实在是拿不出钱来,王家也不愿意将姑娘就这么嫁了,两家人现今都不说话。
因为她教刘二满认字,还什么都不要,不少人都起了这个心思,但是她没松口,就惹得那些人不高兴。
这不,现在开始说她和刘大满不清白,还说刘大满和王桃花没成这事,都是她从中挑拨,不然两人现今娃都有了。
沈清棠真是佩服这帮人的嘴,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就从一个看病的事,直接给她造黄谣。
就因为上次刘家帮她说话,现在就这么编排。
当然,这些人不敢当着她的面嚷嚷,只敢在背地里说道。
事情传得越来越离谱,如今不仅在清河村传,连外村都知道了。
里正今日又来了一趟。
“春丫,我已经去教育过翠翠了,这次的事情,都是她的错,我给你赔不是了。”
沈清棠将人一拦,还是那句话:“里正不必赔不是,谁做的,就让谁来道歉。”
不过她这人记仇,道歉也没用,事情是谁惹的,话是谁说的,她往后都会讨回来。
“里正叔,放心吧,我自己会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