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上下来,不少人都嚷嚷着找到了吃的。
张秀兰和几个妇人一边走一边说沈清棠的功劳。
刘小满笑着看过来:“春丫姐姐真厉害。”
刘杏花挎着一篮子土豆,喜滋滋地回来:“是啊,春丫就是厉害。”
“都是碰巧,碰巧。”
张秀兰失笑:“咋别人不碰巧?上次的野鸡野兔,这次的山药,都是你找着的,现在啊,大伙儿都想跟你沾沾喜气呢。”
沈清棠有点不好意思,她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夸过。
之前在沈家,沈侯爷和沈夫人平日都是让她做这做那,十几年来给她灌输的思想就是要牢牢抓住方子安,别的什么都不用做。
死了之后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也没有生在很美满的家庭里,父母离婚,她跟着母亲生活,母亲对她倒是挺好,但也只走的严厉路线,打压式教育,所以这样的话,她从来没听过。
大伙儿忙活着做饭,不过村子里找到土豆这事还是低调些的好。
周边的村子都遭了灾,每个村子都缺粮食,要是这事传出去,保不齐就会来抢。
大家心里也都有数,纷纷表示记住了。
果然,正赶上中午做饭的时候,外面就来了人。
是姚婆子。
姚婆子带着二儿子来找于明胜要粮食。
一来,直接就把张秀兰拉到一边,看向正热气腾腾的锅。
“把你们的粮食给我!”
张秀兰上次被沈清棠的举动帅到了,再说,现在是啥时候?别说没有粮食,就是有粮食也不能给。
“没有。”
张秀兰第一次反抗姚婆子,给姚婆子气了个脸红脖子粗,看向一旁的于明胜:“看看你娶的好媳妇儿!现在都敢顶嘴了!我告诉你,我是你亲娘,今儿个你要是不给我粮食,我就去告你!”
身边于明胜的弟弟也阴阳怪气的:“是啊大哥,这可是咱们的娘啊,你咋能这么不孝,我和娘都快饿死了,你们在这里还能吃饱饭,说出去也不怕人戳脊梁骨。”
姚婆子推了一把张秀兰:“愣着做啥?还不赶紧把粮食给我拿出来?”
张秀兰沉声问:“要多少?”
姚婆子一听,有门儿,想了想,狮子大开口:“有多少要多少。”
张秀兰不可思议问:“你们都拿走了,我们吃啥?”
“我管你吃啥,反正我都要,不给咱们就去县衙!”
张秀兰笑了,怪不得春丫说人不能惯着,越惯着越蹬鼻子上脸。
你越软弱,就越被人欺负,什么好人有好报,都是放屁!
张秀兰呸了一声,拿出泼妇的劲儿:“那你就去告!看看县令大人理不理你,告诉你,想要粮食,没门儿!”
不得不说,骂人是真爽啊。
尤其是骂自己讨厌的人。
“你、你!”
“娘你们走吧,我们也没粮,您以后不要再来了。”于明胜也看不下去了。
“你,你个不孝子!我要去告你们,告你们!”
于明胜沉着脸咬牙:“那您就去告吧,就说现在遭了灾,我拿不出粮食来,大不了我就去坐牢,到时候,您啥都得不到。”
这么多年,他们给的还不够多吗?都快把命给出去了。
姚婆子被气得不轻,这个大儿子,可从来没有忤逆过她。
霎时看向张秀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都是你这个小贱人,都是你撺掇着我儿子不向着我是不是?我今儿就撕烂你这张嘴,看你还敢挑拨!”
说着,上去就要厮打张秀兰。
论打架,张秀兰哪里是姚婆子的对手,但是她一个周口村的,却来清河村打人,没有这样的道理。
“砰!”
沈清棠手里拿了一根棍子,敲在姚婆子脚下,身后还跟着好几个汉子,一个个地都盯着姚婆子。
沈清棠冷声道:“你想在我们村里打人,得先问问我们答不答应。”
一看这阵仗,姚婆子瞬间吓得腿软,咽了咽唾沫,到底是没敢上手。
姚婆子的二儿子也慌了,但还没像姚婆子那般,抖着声音道:“你、你们仗着人多就要欺负人?!”
“怎么能叫欺负呢?我们这叫关起门来打狗。”说着,还掂掂手里的棍子。
姚婆子一看这些人来真的,拉着儿子就要走:“走,赶紧走。”
走之前,又看了一眼正做饭的锅,不甘心地转身跑了。
沈清棠微微皱眉,姚婆子是个难缠的,今日竟这般轻易就走?
张秀兰回身看向她,眼睛红红的:“春丫,谢谢你。”
说完,剜了一眼丈夫。
她算是看出来了,婆母从来就没想过他们的死活,她还有孩子,石头可是她的亲孙子,竟然要将他们的粮食都要走,到底是多狠的心,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我告诉你,姚婆子是你娘,不是我娘,况且还是改嫁了的,以后她若是再来,就别怪我动粗!大不了就拼个你死我活,我也再不受这气!”
于明胜对这个娘本来也多少感情,只是关系上到底抛不开,他也没办法。
这事倒也没闹大,只是沈清棠见张秀兰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