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被狠狠压制在地上,根本没有一丝一毫反抗的能力。
只能咬着唇角,二指放在嘴里吹了个口哨,似乎在对什么人示意。
谢灼宁拊掌赞叹,“厉害,真厉害!”
这侍卫,她好像还从未在萧晋煊身边见过。
正看得入迷时,一只手挡住她的眼睛,“本王也很厉害,你为何从未夸过我?”
低沉好听,又隐隐泛酸的语气。
谢灼宁张了张嘴,刚要开口,就听到男人又说——
“我射箭也很厉害,比太子护卫厉害。”
听到这儿,谢灼宁立刻反应过来。
当时自己选择萧璧城时,这家伙倒是没吭声,合着全都默默记在心里,就等着什么时候拿出来秋后算账呢。
咽了咽口水,她目光一转,立刻指着暗影里走出来的人影——
“快看,有人出来了!”
伴随着那女子的哨声落下,几道穿着黑衣斗篷的人一同出现。
除了被护卫在中间的那人,其余的黑斗篷走路落地无声,全都是百里挑一的高手。
上了金云台,中间那人率先开口,声音低沉苍老,“你要的银票全在这里,东西可否给我了?”
凌风拔剑,挑开箱盖。
怀抱大小的箱子,装满了银票。
眼波微微一动
,他露出满意神色,“银票我收下了。”
对方松了口气,“那名单……”
“名单?”凌风笑了一声,“那恐怕不能奉上了!”
老者大怒,“你想黑吃黑!”
“是又如何?”
“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抬手一挥,无数黑斗篷冲了过来,缠住凌风,欲夺他手中名单。
凌风立刻与众人缠斗在一起。
“上!”见时机成熟,凌霄也赶紧招呼埋伏的飞云卫前去帮忙。
但对方把交易地点选在这金云台,自然不会那么简单。
黑斗篷大喊一声,“护住大人先走!”
只见一阵霹雳弹炸开,烟雾弥漫之际,那金云台竟缓缓往水中沉下去!
“不好,他们要跑!”谢灼宁见状急得就要冲下去帮忙。
萧晋煊一脸无奈地抬手拦住她,“你这三脚猫功夫,就好好在这儿待着吧。”
抬脚踢起宝剑,剑锋出鞘,亮如明月。
他一个纵身翩然跃下,似一道掠影,从一众黑斗篷里横扫而过。
刀光剑影摇曳,根本看不清方向。
但隔着遥遥距离,仍能够感受到,他剑势凌厉,杀气滔天!
谢灼宁微微张着嘴,愣了愣。
这样的萧晋煊,收去平常芝兰玉树清明自持的内
敛,变得霸道强势锋锐逼人。
倒叫人生出一股别样的感觉来。
解决完所有黑衣斗篷,萧晋煊急速奔到金云台上,在高台隐匿水中机关合上的前一刻,揪住那人衣领,一把提起来,踢滚到了地面。
凌风、凌霄立刻赶到,无数兵刃驾到那人脖子上,再不能动弹。
到了揭晓答案的一刻,谢灼宁也赶紧提拧起裙摆,三两下跑了过来。
萧晋煊剑尖一挑,将黑斗篷挑开,露出一张让人意料之外的脸,“任大人,怎么是你?”
谢灼宁也认了出来,这老头儿不就是吏部尚书任元杰吗?
吏部是负责官员考核升迁的部门,的确没有谁比吏部尚书更适合干卖官鬻爵的了。
崔闻发现升迁名单有异却没有被人发现,很明显是被人遮掩过的。
而任元杰是崔闻的顶头上司,谁还能比他更有权利做这些事呢?
“煊王殿下,当真好手段,竟把老夫逼到这般地步。”任元杰抬眸看着萧晋煊,不由眯了眯眼。
萧晋煊之前不是没查过任元杰,只不过他马脚处理得很干净,又抛出崔闻来当替罪羔羊,转移所有人的视线。
如果说没有谢灼宁提醒崔闻自杀、又找回他的儿子唤醒崔闻,说不定此案就以
崔闻畏罪自尽而结案了。
谢灼宁上前两步,直到任元杰面前站定——
“崔闻的妻子可是你杀的?简良简捕头是不是也是你杀的?”
瞥了谢灼宁一眼,任元杰有些意外,没料到她一个闺阁女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煊王殿下竟也没有拦着她的意思。
一抬脑袋,他不屑地道:“是又如何?谁叫崔闻不听话,非要查下去?不给他点苦头尝尝,他就不知道低头服软。”
“还有那简良,也是个硬骨头。明明穷得叮当响,可老夫开那么优厚的条件给他,他竟然拒绝了!”
那语气里,好像还隐含着被对方拒不配合的不忿与轻蔑。
听得谢灼宁一股怒火“蹭蹭蹭”地直窜到天灵盖。
她抽出剑,“噗嗤”刺入任元杰的胸口,“这一剑,为死里逃生的崔闻!”
任元杰抬起头,不敢相信地看着她,“你竟敢……竟敢杀害朝廷命……”
话音未完,又一剑“噗嗤”刺进去,“这一剑,为无辜枉死的崔夫人!”
“救……救命……”任元杰彻底慌了,连忙像萧晋煊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