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欲言又止,谢灼宁挑了挑眉,“怎么?煊王殿下不敢赌?”
这一赌,等于压下自己的全部。
身家性命,信仰尊严,前程未来……
他萧晋煊,敢跟她赌吗?
目光对视,这一刻,一眼万年。
萧晋煊眸中雾色翻涌,好半晌才开口,“好,我跟你赌。”
他觉得自己真是疯了,竟跟她打这么荒唐的赌。
可若是她赢了,岂不是证明,她说的,都是对的?
不光他觉得荒谬,就连谢灼宁自己都讶异地张大嘴巴,“不是,你这就答应了?”
她暗暗嘀咕,不应该啊,萧晋煊怎么会答应呢?
上一世他被封为摄政王,可是萧璧城最倚重的人!
可他如今却答应跟自己赌一场……
他就不怕自己赢了以后,要他跟自己一起去造反?
“但有条件。”萧晋煊说。
谢灼宁竟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她就知道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你说。”她看着他,认真听着。
想着若是条件太过分的话,她还能讨价还价一下。
却听到萧晋煊徐徐开口,“赌约期间,你不能嫁给别人。”
“啊?”谢灼宁惊呆下巴。
就……就这?
萧晋煊蹙眉,“怎么?不愿意?” “愿
意愿意愿意。”谢灼宁忙不失迭地点头。
她还以为他要提什么严苛条件呢,结果只是让她别嫁人。
即便他不加这个条件,她也不会再嫁给别人的。
本来她干的就是杀头的事儿,何必去祸害人家好儿郎呢?
“既如此,那就拉钩上吊不许变!”谢灼宁弯着眉眼笑了笑,伸出小拇指。
拉钩上吊,真是幼稚……
萧晋煊看着她柔嫩皙白的小手指,脸嫌弃地往旁边一别,却伸出手指,跟她勾缠。
看着他别扭的样子,谢灼宁掩唇憋笑,忍得不行。
……
跟萧晋煊分开之后,谢灼宁并没有回府,而是调转方向,去了一处民宅。
“叩叩叩——”
她叫夏橘跟茯苓在外面等着,自己上前,叩响门扉。
大门打开,身着落落青衣的青年抬头看见她,错愕一瞬后,转而惊喜,“谢大小姐,你怎来了?”
谢灼宁眼角眉梢轻轻一挑,“怎么?我来不得?”
“大小姐能来寒舍,求之不得。”慕容砚朗朗一笑,温润敦和,侧身让开半步,“大小姐,里面请。”
一进一出的院子,并不算大。
进了院门,就几乎将整个房屋的构局一览无遗。
谢灼宁有些讶异,“我给你那么多钱
,你就没给自己重新置办一套像样点的院子?”
她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给他发工钱了。
慕容砚笑着解释,“谢大小姐多虑了,住这里是因为我娘她老人家年纪大了,眼神不太好,这里的每一处她闭着眼睛都能走,搬去新住处反倒难以适应。”
再说了,他也不是没置办宅院的。
这里原是他们租住的,如今已经被他买下来了。
谢灼宁嘴角一抽,“……”
好吧,这地方小归小,看起来还挺温馨的。
说话间,一位老妇人从屋内走了出来,“砚儿,来朋友了?”
慕容砚立刻上前扶住老妇人,“娘,是谢大小姐,就是买我画作、给你介绍大夫的那位。”
“原来是恩人!快,进屋坐,我去给你们做点吃的!”老妇人殷勤地将谢灼宁请进屋,便要去厨房忙活。
谢灼宁本来说不必麻烦,却拦不住老妇人的一片热情。
就连慕容砚也劝道,“谢大小姐你就坐着吧,我娘早就想找机会感谢你了,你不让她做点什么,她心里反倒一直挂念着。”
听到这话,谢灼宁也不好再拒绝。
看到慕容砚亲自沏了茶端上来,她疑惑问道,“我看老太太年纪也大了,家里怎也不请两个丫鬟
看顾着?”
“本是请了的,但我娘不喜家里有外人在,觉得不自在。”慕容砚一边解释着,一边将茶盏递给她,“没人随侍,只能委屈大小姐了。”
谢灼宁心想,委屈?她才不委屈呢!
未来权臣亲自给她斟茶递水,这普天之下,有几人能有这个待遇!
她端起来喝了一口,赞叹道:“好茶!”
慕容砚笑了笑,温和地道,“这是我娘自己摘来炒制的,若大小姐喜欢,一会儿我给你拿点回去。”
这又喝又吃又拿的,搞得谢灼宁脸一热,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大小姐此次前来,可是情况有变?”慕容砚在她对面坐下,询问地看向她。
“嗯?”谢灼宁眉尾扬了扬,“怎么会这么问?”
他不急不缓地说,“跟太子退完婚后,大小姐你肯定要面对一大堆的麻烦。在这种时候必定是情况有变,你怕派人通知我赶不及,所以才会亲自跑这一趟。”
所以跟聪明人打交道,会省很多麻烦呢。
谢灼宁卷唇一笑,“的确有变,之前让你准备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