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煊王殿下清白,谢老夫人不敢马虎,立刻叫来管家吩咐下去。
没一会儿,管家便来回禀,“老夫人,贼人抓到了!”
谢老夫人连忙问,“在哪儿抓到的?”
“金玉堂。”
金玉堂,那可是大房的起居室。
梁氏一下子便紧张起来,“那贼人没偷着什么东西吧?”
大管家神色怪异,“大夫人去瞧一眼便知道了。”
等一行人赶到金玉堂,梁氏看着光溜溜被人五花大绑着的梁恪,这才明白管家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恪儿,我的恪儿,是谁把你害成这副模样的?”她连忙扑过去,替他解开身上绳索。
梁恪是梁家如今唯一的独苗,可不能出任何差池。
“姑姑……”梁恪奄奄一息地抬起头来,待看到站在后面的谢灼宁,眼睛里瞬间迸发强烈恨意,“是她,是她把我害成这样的!”
谢老夫人厉声一斥,“胡说,灼宁丫头为何要害你?”
真实原因自然不能说,梁恪眼珠子一转,旋即一脸悲愤地道,“她说不想嫁给太子,非要与我私奔,我说于礼不和,决计不肯,她一怒之下,便对我下此毒手!”
梁氏一贯笑脸菩萨面,此刻却恶狠狠地瞪着谢灼宁,刻薄又尖锐,“灼宁丫头,你难道不该给个合理的解释吗?”
谢灼宁不急不忙
地问她,“大伯母相信梁恪说的是真的?”
梁氏言辞凿凿,“恪儿没理由会撒谎!”
于是谢灼宁转过身,眉眼弯弯地问萧晋煊,“煊王殿下你看看,你打伤的贼人是不是他?”
说话时,那方私印就挂在她脖子上,随她呼吸起伏,摇来晃去。
若到这会儿萧晋煊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被人利用了个彻底,那他才真是傻的了。
他刚开始撞见这丫头,就是在这金玉堂外。
梁恪身上的伤,分明就是她弄出来的。
只是他有些好奇,这小丫头到底要干什么?
他不屑撒谎,只径直地盯着梁恪。
这副姿态,在旁人看来,就是默认。
谢灼宁转过身来,又看向梁氏,“煊王殿下踢了贼人的裆部,还伤了他的脑袋,跟梁恪身上的伤势一致。依大伯母所言,梁恪没理由撒谎,那就是煊王殿下在说谎咯?”
梁氏连忙摆手,“不不不,我没这个意思……”
谢灼宁眉色一厉,明明年纪不大,竟带着几分上位者的压迫气势,“那大伯母是承认梁恪说谎了?”
“我……”梁氏卡了壳,急得不行。
这事儿好端端的,怎么就把煊王殿下扯进来了?
梁恪疯狂大喊,“我没说谎,就是她害得我!她喜欢我,求而不得,才对我下的毒手!你们不信,我有证
据!”
他在胸口一阵摸索,却空空如也,一瞬间人都傻了。
“帕子呢?我的帕子呢?不对啊,我明明随身带着……”
谢灼宁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
如今她根本不怕梁恪拿出什么证据来,反正他手脚不干净的事已经板上钉钉,他又去过风华阁,就算拿出什么私人物件,也完全可以说是他偷的。
梁恪嚷嚷了半天,又拿不出证据,蠢成那副模样,看得萧晋煊都直皱眉。
他压低声音,问谢灼宁,“你就喜欢这种?”
谢灼宁捉弄兴起,贱兮兮地掀起唇角,“我哪儿能那么没眼光?要喜欢,也喜欢殿下这种呀!”
“……”
萧晋煊背脊绷直,面色更显冷峻。
谢灼宁轻嗤。
从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不经逗呢?
萧晋煊的这副模样落在谢老夫人眼里,仿佛在无声地表示对此事的不满。
谢老夫人目光一沉,望向胡乱嚷嚷的梁恪,厉声喝道:“大胆竖子,不光污蔑灼宁丫头,还敢污蔑煊王殿下!心术不正,手脚不净,像这种脏心脏眼的亲戚,我们谢家不欢迎!来人,给我乱棍打出府去,永不许他再登我谢府大门!”
管家领了命令,立刻带着家丁,将梁恪大棒子打了出去。
梁恪被谢灼宁踢了裆又砸了头,哪儿哪儿都痛,一路想躲都躲
不开,只能连滚带爬抱头鼠窜。
谢灼宁看得解气,梁氏却看得怨念四起。
“母亲,恪儿就算有错,你这也惩罚得太重了些!”
万一把他们梁家的独苗苗打出个好歹来怎么办?
谢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地横了她一眼,“你以为你能跑得掉?别以为你背后偷偷摸摸算计的那些我不知道!我是老了,不是瞎了!”
当初梁氏非得让梁恪来谢家族学上学,她念在梁家没落,家境不好,心一软,便允了。
没想到却是引狼入室!
今日后宅为何一个下人都没有?
梁恪为何能在府中小姐的院落里自由来往?
梁氏又为何要一口咬定灼宁丫头与梁恪有私情?
不就惦记着灼宁丫头的太子妃之位,还有镇阳侯府的权势家产吗?
“品行不端,口舌不净,老大怎么娶了你这么个口腹蜜剑的东西?念在你为谢家生了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