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
“无事儿。”同嬷嬷对视一眼,宁解语眸子里闪过一丝了然,果真,她没有来么?
今日,她派出去之人,说是并未看到叶府的车驾,原本还以为是看得不甚仔细,如今一听秀嬷嬷这语气,明显是当日叶铮在朝堂上所言被陛下应了下来。
带着鎏金甲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收拢,宁
解语眼眸微闪,不禁多了几分说不明的情绪。
竟然,真的不曾过来,那么有的计划,似乎又要改变了……
手指松开,抚上额头,宁解语幽幽叹了一口气,双眉微微蹙起。
秀嬷嬷一瞧,颇有眼力劲儿的在心里琢磨了一下,缓缓地朝上头之人福了福身,“娘娘,若是无事儿,老奴先退下了。”
挥了挥手,宁解语头也不抬,“去罢,莫要怠慢了她们。”
“是,老奴多谢娘娘提点。”再度一福,秀嬷嬷自然晓得皇后这句话里头的“她们”究竟指的何人。
待得秀嬷嬷退下后,凤仪宫里又是一片沉寂如水的安静。
许久,嬷嬷看着身边的人儿,声音放低了不少,“娘娘,若是累了,便去里头歇歇罢。”
“无妨。”摇了摇头,宁解语叹了一口气道,“嬷嬷,那个事儿,又起变数了。”
“总归会有法子的,娘娘不必过于担忧。”目光闪了闪,嬷嬷掩去内心的担忧,手指轻轻在宁解语的肩上揉捏起来。
“嬷嬷,若是……若是傲儿他……”许久,宁解语轻轻放下手,话里带了几丝悲戚,眼里的哀愁一点点的沁了出来。
“不会的。”被宁解语这般模样惊了一下,嬷嬷俯身蹲将下来,“娘娘,便是你不信自个儿,你也该信四殿下是有那个本事的,毕竟,他应下了不是……”
手指攒上帕子,宁解语似乎被嬷嬷这句话拉回了神思,脸色骤然平和了许多,沉吟了一阵,定定地点了点头。
是了,她还有傲儿……
想起自己做的那个梦,宁解语的嘴角一点一点溢出一丝笑容,如同那夜里陡然点燃的火烛。
如此明亮,如此温暖,如此灼热,但嬷嬷看在眼里,却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
而,另一侧的储秀宫中
,一众贵女在宫女的引领下回到了各自的屋子。
储秀宫的屋里虽多,却依旧是不够一众女子一人一舍,故而,在方才之时,却是有不少贵女互相结伴,两女一舍,欣然随着宫女嬷嬷进去。
而此刻,储秀宫的花厅里,赫然还有两个淡坐着的人儿。
其一人身着一袭水粉色百花裙,腰身以浅红色一指宽绸带相束,饱满婀娜,尽显其中。
女子杏眼红唇,鼻子高挺,目光平静而从容地瞧着前头,似乎不曾听到方才那众女离去时嬉笑打闹之声。
但若是仔细瞧之,却能够察觉此女那极尽平和的眸子深处,一晃一晃的隐忍。
此人,正是被薛生付以重望,特意请了往日宫里头德高望重的教习嬷嬷入府指点的薛玉儿。
所谓,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看。
薛玉儿这几日之间的指点,如今看来,倒也是颇有成效了。
端的是一幅静若处子的模样。
而,在薛玉儿不远处坐着的一女子,一袭浅绿色衣裳,腰间配以同色缎带,缎带约摸两指宽,将其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身勾勒得更为纤细。
一袭黑色的发以一根白玉簪挽了几缕,形成一个简洁而不失灵巧的髻,余下的发丝,如同泼墨般顺着白净脖颈倾泻而下,与那纤薄挺直的背脊形成了一幅谐美的画卷。
女子眼眸沉静如春水,嘴角微微上扬,小巧的下巴滑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其柔美容貌,比之京师里的女子,多了几分婉约与细腻,如同春日里一扶柳树,在和煦的日子,万条丝绦随风起舞,端的是让人赏心悦目。
然,储秀宫的花厅,一红一绿,春日里两个最为浓墨重彩的颜色的女子,却是一言不发,仿若一副不曾知晓对方所在之模样。
不得不让人感慨其丝丝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