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侍女摇了摇坐在一旁趴睡着的女子,眼里充满了不安与焦急,“小姐快些醒醒。”
“本小姐睡个觉你也要吵吵吵,是不是以为本小姐被关起来了你们就可以骑在本小姐的头上来了?!”被人推搡的不耐烦了,女子猛地抬起头,顺手就是往身旁女子的脸上挥去。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在屋里响起,那侍女“啊”了一声便倒在了地上,一手捂着脸,半个脸颊瞬间肿得老高,上头映着五个明显的红色掌印。
“玉儿,休要胡闹!”一道略显无奈但又含着三分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薛玉儿眼里先是闪过一丝惶恐,但立马眼圈便红了起来,身子也跟着颤了起来。
薛生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眉头皱了皱,道:“你这个样子,我如何敢让你轻易去甄选皇子妃啊……”
耸动的肩膀猛地一顿,虽说薛生这句话说得很是含糊不清,但薛玉儿却是很快的抓住了“皇子妃”三个字。
瞪了一眼退到一侧的侍女,薛玉儿朝她投去一个警告的眼神,便幽幽的转过身,眼里的泪珠啪嗒啪嗒的掉了出来,“爹爹,玉儿以为你要关我一辈子了呢。”
一听这话,薛生不由大为心疼,他也不想这般做,谁让当初给得罪了那个人呢?
然而现下,若是能够让女儿当上皇子妃,他还用怕那个人吗?
嘴角动了动,薛生眼里闪过一道诡谲的神色,“玉儿,爹爹怎的会把你关在这里一世呢,你是爹爹的掌上明珠,爹爹疼爱你都来不及呢。”
上前一把将薛玉儿搂进怀里,拍了拍她的背,薛生感慨万分道。
“那你还把我关在这里,还不让娘来看我,你也不来……”说着,薛玉儿又不由自主的啜泣了起来。
“好了好了,玉儿
莫要哭了,哭得爹爹心都痛了,这不是来看你了嘛,待会儿爹爹就让你出去耍玩,让你娘过来看你,快莫要哭了。”薛生一张脸满是懊悔,确实是把这个孩子关的时日有些久了。
可他也是无可奈何而为之不是?
“可你看看,就连她们都骑到女儿头上来了!”呜咽了一声,薛玉儿跺了跺脚,恨恨的看着方才那个被她一下扇倒在地的侍女。
“老爷,老爷,小姐,奴婢没有,奴婢不敢,老爷,饶命老爷……”被指到的侍女一听,立马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不停地磕头求饶道。
薛生看着自家女儿这么一副这般娇蛮的模样,叹了口气道:“玉儿,莫要胡闹,方才本就是你自个儿趴在桌上睡了,爹爹看得仔仔细细,她一点错都没有,你怎的能够这般说道呢?”
“爹爹!”听到薛生这般说道,薛玉儿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里头的泪水顿时在眼眶里打滚。
往日里,爹爹可是从来没有这般说过她的。
可是,谁不想,接下来薛生的动作,更是让薛玉儿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薛生缓缓行至那还跪在地上,身子如同筛糠般抖个不停的侍女身边,一把抓住她的肩头拉了起来,“叫什么名字,起来罢,跪着作甚。”
侍女诚惶诚恐的后退了一步,眼里满是恐惧,“奴婢,奴婢名唤花娘。”
薛生叹了口气,手指落在那侍女的下巴上,稍稍抬起了些,目光落在她红肿的侧脸上,皱了皱眉道:“花娘是罢?去药房里讨点药。”
这样一幕,让一旁的薛玉儿看得目瞪口呆,爹爹居然会对一个侍女这般温柔以待!
指甲不由自主的掐进了肉里,直到那名唤花娘的侍女出了门,薛玉儿还怔怔的立在那儿,目光呆滞。
“爹,爹爹,她,
她,女儿……”直到薛生重新走了过来,薛玉儿才颤抖的发声道,说的话却是语无伦次。
爹爹居然亲手去扶那个贱,婢,还待她如此温声细语?
要晓得,自从她被禁足以来,爹爹都从未这般同她说过话儿了。
“玉儿,要有容人之量,否则你如何在皇子妃甄选之中脱颖而出?”眨了眨眼,薛生嘴角勾了勾,语气却是颇为语重心长。
薛玉儿再度一愣,继而蹙了蹙眉,今日她可不是一次听到爹爹说到这个深饶子皇子妃的事儿了。
想了想,也止住了抽泣声,“爹爹,你说的皇子妃是甚意思?”
一听薛玉儿问这个,薛生哈哈笑了两声,一掀袍子坐了下来,拍了拍身旁的椅子,“来,玉儿,坐爹爹身旁来,且听爹爹同你细说此事。”
拈了一张帕子擦了擦脸,薛玉儿乖巧的坐了下来,垂下了头,“爹爹要同女儿说什么啊?”
语气娇柔如黄莺,丝毫不见方才歇斯力竭的模样。
看到薛玉儿瞬间明白了一些事儿,薛生暗暗地点了点头,说起来,自个儿的女儿还是有几分优势的。
便是才双七有余的年龄,却已经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身段玲珑,在那些千金娇娇中,只怕也是佼佼者了。
“陛下颁了一道圣旨,称是年到十三的五品大员千金此次皆得进宫入选皇子妃,时日已经定下了,就在下个月的初一。”薛生眼里闪烁着光,将事情讲给薛玉儿听。
果不其然,听到这个,薛玉儿的呼吸都随之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