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铖道:“监察司查到罪证,王家贪污受贿、涉嫌谋反,臣带人来办案。”
王夫人猛的跳起来:
“你胡说!”
“我家老爷清正廉洁,从来没有贪污受贿过,更不可能与谋反扯上关系!”
湛铖冷冷扫她一眼。
“烟霞山三当家已经招供,王偏将勾结烟霞山贼匪罪证确凿。你有什么话,到诏狱去说吧。”
他一挥手:“全部带走!”
一群绣衣卫上前,抽出横刀。
“诸位请吧!”
王家人慌作一团,抱团挤在一起。
“娘!”
最小的孩子吓得哇哇大哭。
王夫人也吓得腿软了。
她哭哭啼啼的叫道:
“你们干什么?我家老爷尸骨未寒,你们就冤枉他,欺负我们一家孤儿寡母!”
绣衣卫可不吃这一套。
湛铖面容冷酷:
“你倒是提醒本官了。”
“把王偏将的尸体一并带走。涉嫌谋反是抄家灭门大罪,这口棺材都不能留给他!”
王家人惊惶失色,哭嚎求饶。
绣衣卫铁面无私,驱赶他们往前走。
那个带着孩子的美貌女子,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王家人顾不了他们,绣衣卫也仿佛不知道他们,并未派人捉拿。
湛铖临走之前,回头和苏凉锦对视了一眼,随后转身离开。
那些看热闹
的百姓,远远追在后面,看王家人被押走。
路上有人好奇询问发生了什么事,便有百姓眉飞色舞的叙述。
于是没多久,大街小巷的人都知道了。
王家人讹诈岳国公府不成,还因为罪行暴露,被绣衣卫抓走了。
连棺材板可能都保不住咯。
岳国公府门口,恢复寂静。
太子怔愣的站在那里。
绣衣卫虽然名声不好,但湛铖他是知道的,不会随便冤枉人。
湛铖既然带人来抓,那王家十有八。九是真有罪的。
他、他刚才还替王家出头……
太子此时已经不是无地自容,而是汗流浃背了。
这事如果被父皇知道,定会把他狠训一顿。
他还把祝家得罪了。
太子现在脑子清醒了,都有些不明白刚才自己为什么那么冲动。
太子羞愧的道:
“星楼,世子妃,孤刚才……刚才……”
祝星楼冷淡道:
“太子驾临鄙府,不知有何贵干?”
太子连忙说:“孤是来探望岳国公的,不知岳国公身体如何了?”
祝星楼:“不巧,父亲刚吃了药休息了。”
太子笑容勉强。
祝星楼摆明了是不想让他进门了。
太子又窝火又尴尬,最后耷拉下肩膀道:
“那孤就不打扰岳国公了,孤明日再来探望。”
说
完,就灰溜溜的钻进轿子里,狼狈的离开了。
祝星楼盯着远去的轿子,脸色冷若冰霜。
苏凉锦牵住他的手。
“夫君别生气了,人都走远了。”
祝星楼摇了摇头。
“我才不会浪费精力跟他生气。我就是为皇舅发愁。”
“你说皇舅英明神武,怎么生的三个儿子,一个比一个废?”
苏凉锦也想不通。
“可能这就是某种天地法则吧。自古以来,大多数明君都没有好的继承人。”
祝星楼一想,好像还真是这样。
太子虽然废,但好歹有良知有底线。
比历史上那些败家昏君好多了。
这么一想,祝星楼就释然了。
算了算了,他就不适合考虑这种朝廷大事。
还是让皇舅自己去愁吧。
祝星楼牵着苏凉锦往府里走。
“刚才那对跑来认亲的母子,是你让人假冒的吧?”
苏凉锦轻轻一笑。
祝星楼又道:
“湛铖也是你找来的,是不是?”
苏凉锦笑道:
“湛铖早就拿到了王偏将的罪证,一直引而不发,不就是夫君和他商量好的吗?”
“王偏将都死了,压着也没用了,干脆就揭露出来吧。”
祝星楼道:“可惜楚王没冒头,否则还能再削他一层头皮。”
楚王上次吃了大亏,自然会变得
无比谨慎。
苏凉锦安慰的捏捏祝星楼的手指。
“毒害父亲之仇,我们一定会报的!”
楚王府。
楚王得知王家全部被下诏狱的消息,神情很平静。
王家那群妇孺,什么都不知道,威胁不到他。
挑动王家去岳国公府闹事,本就只是为了膈应祝星楼和苏凉锦。
他并不指望能有什么成效。
倒是意外把太子拖下水,是个小小的惊喜。
太子那个蠢货,连岳国公府的门都没进去,真是可笑又丢人。
想到太子会被父皇训斥,楚王就心情愉悦。
不过这种愉悦也只持续了片刻。
父皇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