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凉锦看见祝星楼比她还生气,心里好笑。
她又不可能真给人当上门女婿,夫君醋劲也太大了。
苏凉锦用手按了按唇角,把笑意压下去。
“哪能啊,我既然收了钱,就不会反悔。”
“我这不是想着马上就要打起来了吗,没心情考虑这个。等咱们灭了朝廷的兵,我马上去找赖头叔。”
胖大厨这才满意了。
“算你拎得清。”
他又回头去看祝星楼,眼底闪烁着凶光。
“等打完仗,你也得给我一个准话。”
“老子警告你,俺闺女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要是敢不识趣,老子拆了你一身肉做包子!”
祝星楼眸光一冷。
旁边另一个厨子大笑:
“老郭,不要吓到人家水牛。小心他就算娶了你闺女,也对她不好。”
“他敢!”胖厨师凶恶的把刀插在菜板上。
“老子一手剔骨的绝活可没生疏,他敢亏待俺闺女,我把他做成肉包子给闺女吃!”
整个厨房的人都笑起来。
“郭胖子气势不减当年啊。”
“那是,卖了那么多年人肉包子,一身肉可都是吃人长出来的。”
郭胖子得意的笑:“你们知道就好。”
祝星楼怒火翻腾,心中给郭胖子判了死刑。
苏凉锦冰冷的勾了勾唇,声音却很温和:
“郭叔,我帮你加水。
”
郭胖子正在烧菜汤,苏凉锦帮他舀了几瓢水倒锅里。
无色无味的毒药融进汤里,没引起半点怀疑。
水烧开,郭胖子撒了一把盐进去,用勺子搅了两下,就大声喊道:
“汤好了,都来盛吧。”
各个小队的人拿着饭菜和汤,迫不及待的走了。
另一边,祝星楼也趁人不备,把毒药下在了首领和头目吃的骨头汤里。
亲眼看着别人把骨头汤拎走,祝星楼和苏凉锦才从厨房离开。
苏凉锦故意一脸后怕的说:
“好险好险,差一点我们都要被留下来当新郎了。”
“如果是那样,我肯定得半夜打晕新娘子,跑去找你洞房。”
“就不知道夫君是要新娘子,还是要我这个旧娘子。”
祝星楼心里正火大,被苏凉锦一逗,忍不住笑了起来。
“夫君,你刚才是不是吃醋啦?”
苏凉锦俏皮的笑着,歪着头凑到祝星楼眼前。
吃醋?
祝星楼怔了一下,目光不自在的闪躲了一下。
“没有的事。”祝星楼道,“你好好走路。”
苏凉锦轻轻笑了几声。
明明就是吃醋了,还不承认。
祝星楼急忙转移话题:
“这个寨子里没一个好人,连烧菜的厨师都有取死之道。”
有些匪寨里,还有一些走投无路,或者被掳上山的可怜人。
但这里不是。
完完全全就是贼窝。
所有人都该千刀万剐!
苏凉锦冷幽幽道:“可不是吗。”
这些贼匪的真正头领——楚王,是最该被千刀万剐的人。
这时,一个人慌慌张张的从屋里跑出来,大叫道:
“不好了!有人下毒!老钱他们被毒死了!”
他肚子疼跑茅房,一回来就看见自己小队的人都中毒死了。
饭菜撒了一地。
其他地方也紧跟着响起惊叫。
总有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来得及吃饭,而逃过一劫。
“该死!是谁?给老子滚出来!”
血一刀愤怒的冲出来,身边只跟着三当家。
那个叫嚣着要屠镇的二当家,已经被毒死了。
三当家阴沉着脸下令:
“关紧寨门,不许任何人出入!”
“给我一个一个查,掘地三尺也要把奸细给我搜出来!”
苏凉锦和祝星楼装作和其他人一样,慌乱的跑来跑去。
很快把匪寨里幸存人数大概清点了一下。
除了门外还在巡守的百十号人,这里还剩下两百多个喽啰。
头目也只剩下七个。
只可惜三个首领只死了一个二当家。
最危险的血一刀还活着。
不过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不能奢求太多。
“都给我编成小队,相互筛查,乱哄哄的像什么样子!”
血一刀见下面乱成一团的样子,十分生气。
所有人都很畏惧大当家,相熟的人急忙靠近,组成十人小队。
祝星楼和苏凉锦自然在一起,特意找了几个一看就和他们不熟的人组成一队。
血一刀道:“二弟的狗呢,把它牵过来!”
他并没有怀疑狗把奸细放了进来。
那只狗一直表现的很凶悍,谁能想到,它会被外人收买和威慑呢。
血一刀还以为奸细是从其他渠道——比如攀上悬崖——混进来的呢。
下面没人敢动。
二当家死了,专门侍候狗的犬奴也死了。
那只狗六亲不认,谁靠近咬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