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整个房间里的温度骤然下降到了冰点。
厉澜祯浑身上下散发出冷冽的气场,眼神瞬间凉到了极点。
篱征司丝毫不受影响,依旧是那副表情。
两个人隔着不远的距离对峙着,直到篱乐咳嗽着转醒,凝固的气氛才有所缓和,空气重新流通。
厉澜祯转头看着病榻上即将醒过来的篱乐,削薄的唇瓣抿成一条弧度,不到片刻他就起身离开。
篱征司玩味地盯着厉澜祯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厉澜祯……”要醒不醒的篱乐还在喊着厉澜祯的名字。
篱征司就好奇了,“你一直喊厉澜祯,就只是因为他能给你提供妖气吗?”
几乎是一瞬间,篱乐的意识就全部回笼,她倏地睁开眼,面前是篱征司探究的脸。
她这是怎么了?
想起来了,好像是因为救篱征乾消耗尽了妖力。
可她现在感觉通体舒畅,力气也回来了,就是躺得有点久不太想翻身起来。
怎么回事?
有谁来给她千里送温暖吗?
见篱乐表情懵懵的,篱征司好心解释:“厉澜祯刚才来过了。”
怪不得……
篱乐猛地坐起来:“人呢?”
怎么房间里只有篱征司?
篱征司打量着红光满面,浑身都散发出淡淡妖气的篱乐,心里的好奇越发强烈。
难道仅仅靠着接触,篱乐就能从厉澜祯身上获取妖力?
可厉澜祯很明显是个人。
一个妖能从一个天煞孤星身上补充妖力?真是新鲜事,闻所未闻。
“已经走了。”篱征司说,“他还说……”
“说什么?”篱乐问。
篱征司看出来了,篱乐对厉澜祯是真的很在意。
“忘了。”他不过随口乱说。
篱乐也知道他是随口乱说了。
“二哥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了。”
篱征司瞥了篱乐一眼,从善如流离开。
反正他今天想知道的都知道了。
篱征司一走,篱乐就喊菠萝进来,菠萝把篱乐昏睡之后的事都一五一十禀报。
篱乐皱眉:“二哥为什么会把厉澜祯喊来……”
这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事,这事不应该有别人直到才是啊!
菠萝摇头,他没进房间,当然不知道篱乐睡梦中一直喊着厉澜祯的名字了。
篱乐忧心着篱征司这个心机深沉的人太过神通广大,对于她来说就麻烦死了。
她摩挲着嘴巴思索,刚才厉澜祯应该不会亲她的,因为篱征司也在。
当然她不会认为厉澜祯不亲她是因为不想。
篱征乾今日不用回皇宫里当值,他一整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思考人生。
按照他们的说法,是篱乐救了他……
篱乐这个死丫头到底用了什么法子救的?
太医和篱征司都没有能耐,她能有什么能耐?
篱征乾烦躁坐下来,一杯一杯喝着茶。
他昏迷不醒的时候好像听到有人一直在他耳边说话,至于说什么他又记不清楚了。
篱征乾懊恼又生气地敲打自己的脑袋。
一定是篱乐说的话,指不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他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有什么方法可以想起来吗?
篱征乾拿起手边的铜镜,侧着身子看看能不能照到脖子后的那个针孔,可惜怎么都照不到!
会不会已经是消失?
叩!叩!叩!
“三公子,大小姐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思绪被打断,篱征乾觉得更烦躁了:“进来!”
房间里篱征乾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不耐烦,篱楚楚心里的忐忑更甚了。
三哥会不会已经怀疑她了?
不过三哥这脑子应该也不会吧?
篱楚楚不安地推开门,她早就收拾好表情,一脸担忧走进去,“三哥,你好点了没?你一天都闷在房间里不出来,我担心你。”
篱楚楚小脸皱着,非常担忧的样子。
篱征乾现在看见篱楚楚,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有点怪怪的。
他清楚记得他后脖颈一痛的时候,是和妹妹在一起说话的时候,旁边没有其他人。
“没事,我在想事情呢。”篱征乾随便敷衍了一句。
篱楚楚放下心来的样子:“看来妹妹确实很厉害,太医和二哥都没有法子的事她居然能轻松解决了,就像她知道来龙去脉一样!”
知道来龙去脉一样?
篱楚楚的话让篱征乾忽然警觉。
对啊,他怎么没有想到呢!
篱征乾咬牙切齿:“毒一定是篱乐下的!所以才知道怎么解!”
“不可能吧?你可是她三哥,她怎么会害你呢,再说了当时妹妹也不在现场啊。”篱楚楚装模作样诱导,“虽然二哥也说了这毒有可能是很久才会发作的。”
篱征乾越听越觉得有道理,就是这样没错!
他能感觉到痛的时候其实就是毒素要发作,并不是那时候才中的毒!
“不行,我去找她去!”他可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