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行渊站起身,身姿挺拔如松,却微微矮身。
苏落落便看见一只骨节分明,一看就十分靠谱的手,牵住了自己的。
刚才进来时没怎么在意,此时苏落落才惊觉。
心突然跳的很快。
又开始没出息了,不就一个牵手吗!
萧行渊声音温和,“接下来,自然就是陈集露出重要证据了。”
萧行渊说的不错,接下来的几天,就连他们身处如此偏僻的村庄,都听到了消息。
临县的县令被关进了大牢里,听说他贩卖私盐,官商勾结,甚至这么多年贪了七次赈灾款。
这次还是京城直接来人搜查,打得陈集猝不及防。
“我呸!边明一,你不得好死!”
边明一一身铠甲,手持令牌,端的是一身正气。
“陈大人贩卖私盐一事竟然闹到了皇上面前!此次可是皇上亲自下令调查这里,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我。陈大人,你糊涂啊!”
边明一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看得陈集咬牙切齿。
“别忘了当年的事,你……陷害战王。”
陈集笑得阴森,被打肿的一只眼睛睁不开,“你仗着自己的身份骗他,当初的证据我还有。一旦我死了,你这个司马大将军,也会跟着遭殃!”
边明一果然脸色黑沉
下来,可也只是一瞬间。
“陈大人,你以为我在这里这么久做什么?”
“你什么意思?”
边明一摇头一笑,眼中的笑意在他那正气凛然的脸上显得格外突兀。
“陈大人,一路走好。”
“你什么意思!我问你什么意思!”陈集慌乱得瞪大眼睛,看着远去的人,心头涌上不安。
一出去,边明一便摆起沉痛的脸色,对着一同前来的几个朝中大臣道:“诸位大人,实在是审不出来了。”
“那依照边将军所见,该如何处置是好啊?”
“在下不过是诸位大人们的陪同,这样的事,还是诸位大人做决定,晚辈也好趁机偷师。”
“边将军真是年轻有为啊。皇上的意思呢,是事情不能闹大,但也不能随意翻篇。”
“事情太大,容易失民心。事情太小,不足以杀鸡儆猴。”
边明一听着他们的话里有话,就是没有一个人敢出来说。
话都递到嘴边了,他不接倒是显得蠢笨了。
“不如就在此地处决,再找个由头说清为何不能回京处置。至于剩下的,再让百姓评说。”
至于所谓的评说,大家都心知肚明。
不过是用对自己有利的谣言,让百姓口口相传,达到恐吓其他县令的目的。
是
夜,劳房外一片安静。
“爹!爹,我怕啊!”
可突然,一声哭喊打破了宁静。
苏落落挠挠耳朵,“陈仕怎么还在闹?”
“应该割了他的舌头。”
苏落落缓慢转头,打趣得看着和自己一起趴在房顶的萧行渊。
“相公,为何从前没发现你竟然这么残忍?”
“很残忍吗?”
苏落落刚想点头,可一想到自己以前不过是看见的双腿不能动的相公,那时候并没有什么杀人砍人的能力。
所以其实不是相公变了,而是自己一点也不了解以前的相公,真正的相公是什么样子。
“不残忍,他的确很烦。”
关押陈家父子的牢房很空旷,放眼望去,也就只有陈家父子二人,和几个零星分布的犯人。
“你!出来!”
狱卒的声音响起,苏落落蹙眉往下看,是陈仕被拉走了。
“你们干什么!你们什么!爹!爹救我啊!爹!”
陈集坐在铺满稻草的潮湿地上,闭着眼睛不去看。
这个儿子,不要也罢!
“陈大人。”
熟悉的声音响起,苏落落第一时间去看自家相公。
可没想到,竟然对上了他的眼睛。
“怎么了?”
相公的脸竟然可疑的红了。
自己看过去的时候,他竟然还下意识地
闪躲了两下。
苏落落灵光一闪,这该不会是偷看自己被抓包,从而害羞了吧!
“相公,是边明一。”
萧行渊低头一看,果然是他。
边明一手中拿着丰盛的饭菜,来到了陈集面前。
“你又来做什么?”
边明一面容严肃,俨然一个正气将军。
“送陈大人一程。最后一顿饭了,大人吃这些如何?若是都不满意,也可以做些大人喜爱的菜式。”
陈集哼了一声,接过饭碗吃起来。
“我儿子呢。”
边明一面露鄙夷,“玩弄良家妇女,侵占他人良田,甚至害死了城中一个妇人和其腹中的孩子。这样的罪行,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揭露出来,若陈小公子还能活下来,实在是天道不公。”
萧行渊悄悄靠近苏落落,轻声问道:“是你告发的陈仕?”
“当然不是,”苏落落高兴地有些扬起下巴,“是那些遭受他罪行的女孩们。她们自己去敲大鼓,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