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张无病自河边捉了几条鱼,烤罢食之,又携了几颗水果,这才重返朱长龄所在的洞穴之中。
朱长龄似是一夜未眠,甫一听到动静,便猛地抬头,见是张无病,当即高呼:“少侠,少侠救命啊!”
张无病呵呵一笑,自怀中掏出一颗水果,“朱长龄,想吃否?”
水果清香四溢,朱长龄已饿数日,闻到此香,如何还能忍耐,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张无病手中的水果,一边咽着口水,一边说道:“想吃,想吃啊少侠!少侠,您发发慈悲,赏我个水果吃吧!”
“既然想吃,那就背吧,将一阳指修炼之法再背一遍,我瞧瞧你有无骗我,再决定给不给你吃!”张无病将水果在手中抛来抛去,连带着朱长龄唯一能动的脑袋也随之上下晃动。
“是,是。”朱长龄昨日待张无病走后,虽将一阳指修改一番,但张无病昨夜未来,希望落空的朱长龄忍饥挨饿,担惊受怕至今,早已将修改后的一阳指忘却。
但此刻拖延不得,朱长龄只得开背,不多时便背完了前三品境界,张无病微微点头,这三品境界与昨日所背一字不差,想必未曾撒谎。
“故清阳为天,浊阴为地;······清阳实四支,浊阴归六府······”
于此,朱长龄开始背诵第四品至第六品境界,张无病一听,顿时心中一喜,这内容较昨日不同,细节处更为合理,然一阳指毕竟乃佛学武功,一些深奥之处,张无病亦难以分辨。
待朱长龄背完,张无病依旧冷面寒霜,一甩衣袖,厉声道:“朱长龄,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你今日所背与昨日所背竟有数十处不同,我看你还是在此处困死算了!”
言罢,张无病转身便走。
朱长龄心中一惊,暗忖这少年竟有过目不忘之能。
望着张无病离去的背影,眼见求生之望即将破灭,朱长龄顾不得家族传承之类,高呼道:“少侠莫走,莫走啊,再给老夫一次机会吧,求您了,老夫给您磕头了,莫走啊,少侠!别走······”
朱长龄呼喊之声凄厉非常,张无病立于洞穴之外仍能隐约听闻。
待到朱长龄的声音渐弱之时,张无病捏着一枚杏子再度走入,“朱长龄,我大发善心,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再背一遍,我看看与方才所背有何不同。”
朱长龄猛地抬头,咽了咽口水,眼神闪烁,这般如过山车般的情绪起伏令其再不敢小觑眼前少年,“少侠,我向您保证,此次是真的,我再也不敢说谎了,求您饶过我,救我出去吧!”
言罢,朱长龄即刻背诵起来,此番背诵,朱长龄未作编造,一字不错,极为顺畅地将一阳指九品境界完整诵出。
张无病不知朱长龄这一遍是否撒谎,但与前一遍相较,仅有十多处不同,且改动之处,显然更为合理,于是不再纠结,说道:“甚好,朱长龄,此次你未撒谎,张嘴!”
朱长龄眼神一亮,忙将嘴巴张得极大。
张无病将那颗杏子轻轻一掷,准确无误地送入朱长龄口中。
朱长龄咬破果肉,脸上露出极为惬意的神情,扑哧哧几口,便将杏子吞入腹中。
“少侠,我已将一阳指背出,您快救我······”吃完果肉的朱长龄昂着脑袋,一脸错愕,心中一阵绝望,大喊道:“少侠,你在何处,少侠,救我出来啊·····”
洞外的张无病早已远去,来到昨日修炼之所,捧出九阳神功第三卷继续研读起来。
张无病边读边练功,九阳神功默默运转,沉浸于玄功的精妙之中,瞬间便是一日过去,九阳神功的内力已至第七重顶峰,但最后一关却始终突破不得。
第二日天明,张无病又带了一颗桃子,让朱长龄再背一遍一阳指,此次所背与上一次毫无二致,张无病心中有了数,认为朱长龄应是未曾撒谎,将一阳指完整背出。
让朱长龄吃了一颗桃后,张无病不顾朱长龄的辱骂与哀求,一言不发地离开。
这一次,张无病一连练功三日三夜,终于突破九阳神功第七重境界,据书中所述,至此重境界,便可达到万毒不侵、金刚不坏之境。
张无病又去探望了一次朱长龄,这朱长龄生命力竟如此顽强,这十多日仅食一颗杏、一颗桃,竟仍未死,只是声音低微沙哑,眼窝深陷,面容憔悴,显然已濒死之境。
“少侠,你为何言而无信,救我啊少侠······”
朱长龄的声音微弱沙哑,好在张无病耳力灵敏,叹一口气,张无病道:“并非我不愿救你,而是你被困于这山缝之中,我若在另一边,还能拉你双脚,将你拽出·······”
朱长龄眼中满是绝望,默默不语。
张无病将一颗杏丢在他头颅下方,摇了摇头,转身出了此地。
这朱长龄,张无病实不想救,但若直接杀之,张无病既得他的一阳指,实难下手,如此,倒不如等他饿死,届时,为他掩埋,也算罢了。
这一次离开,张无病一连修炼七日,将九阳神功练至第七重巅峰,再难精进,这才停下。
之后,又过三日,将一阳指练会前三层,与先前所获的参合指配合,出其不意之下,堪称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