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英烈夫人一个妇道人家,并没有查案的经验,这怕是不妥。”
赵乾坤紧张地开口,一脸为仁帝忧心的模样。
仁帝却是脸色坚定:“英烈夫人虽然是妇道人家,可能力却比很多男人强,这南蜀的饥荒断断续续快有两年,朝堂上文武百官皆是男人,可有一人能解决?”
“陛下……”
“别在说了,寡人心意已决。”
仁帝扭头看向花钿,方才面对赵乾坤时冰冷的脸色立刻变得温和。
“只是辛苦了英烈夫人,舟车劳顿,万般险阻,终于回到凤栖,却气都不能缓一口,就要查办这桩案子。”
花钿当即恭敬回话:“能为陛下分忧,臣并不觉得辛苦!”
仁帝脸上露出笑意:“好,寡人知道你的忠心,看英烈夫人面上还有疲惫之色,便先回家梳洗一番,庆功宴安排在晚上。”
“多谢陛下体谅!臣告退。”
花钿转身离开了紫宸殿,却没有走远,而是站在半月门旁,听着身后明显急躁的
脚步声,等人近了,她忽然从旁边走出来。
“哎呦!”
赵乾坤一心惦记着回府安排,没料到半月门旁边会忽然跳出来一个人,快六十的人被惊得往后退了两步,模样有些滑稽。
花钿瞧着赵乾坤受惊的脸,笑着说道:“赵大人怎么心不在焉啊?”
这个笑对赵乾坤而言,是赤、裸裸的挑衅。
想到自己陷入的泥泞都是这个贱妇造成,赵乾坤除了愤怒还有憋屈,花钿对他而言只是一只蚂蚁,他随便一脚就能踩死。
现在他一脚踩下去,这蚂蚁不仅没死,竟然还在他的脚上咬了一口,这本就叫他愤怒,更加愤怒的是,这咬下的一口带着剧毒,竟危及他的生命。
他赵乾坤在朝堂经营近四十年,眼看事情就要成了,竟然在一只蚂蚁身上栽了这么大的跟头。
赵乾坤看着眼前眼角眉梢都透着得意的贱妇,紧紧握住了拳头,他担心自己控制不住上去掐死这只蚂蚁。
不,不对,这个贱妇不是蚂蚁,是毒
蜘蛛,一只善于伪装的毒蜘蛛。
从前是他犯了看轻敌人的大忌。
“得意什么,你在朝中毫无根基,你当真以为你能查出来什么?”
这朝中的哪一个不是人精,赵乾坤在朝中已是一颗参天大树,他的根须扎的广,扎得紧,扎得深。
没人会为了一个花钿得罪赵乾坤。
“我的地位,可以失误许多次,但是你,没有根基,一次失误,便是粉身碎骨。”
赵乾坤讽刺笑着,拂袖而去。
花钿转身看着赵乾坤嚣张的背影,脸上的笑意依旧浅浅,只是眼底深处露出了几分担忧。
是啊。
赵乾坤说的何尝不是事实呢,这朝堂之上,几乎一半一上的人是他的爪牙,仅凭她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查出能定罪赵乾坤的证据。
仁帝将这件事情交给她,花钿是有些猜测的。
兴许仁帝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相信赵乾坤,只是忌惮赵乾坤权势太大,现在的南蜀经不住任何的风吹雨打,所以一直隐忍不发
。
而这一次让她来查,或许是想要用她的手来拔除赵乾坤几分势力。
又为什么是她呢?因为她不需要在南蜀朝堂混,又和赵乾坤是死敌,一定会拼尽全力。
帝王果然是帝王啊。
表面看起来平庸,只是时局所困,只能藏起爪牙,一旦时局利他,他的爪牙比任何动物都要锋利。
花钿即便知道自己只是一把枪,她也要拼尽全力扫射。
花钿回去的这个‘家’自然是永宁王府,她还没有拿和离书,说起来也依旧是永宁王府的寡妇王妃。
刚刚跳下马车,府门口站着的人便两步走下台阶,朝花钿身后的马车看,明显是想要看看那马车里还有没有别人。
“别看了,没人。”花钿淡漠开口。
太王妃的脸色一阵阵发白,原先保养还算年轻的脸,这会儿看到了中年妇女的老态,特别是眼睛,浮肿极了,应该是哭过。
“你把他……杀了?”
声音沙哑,让那张脸看起来更加老了。
花钿瞧着太
王妃憔悴的脸,脑中想到的确是原主在她身边的卑微,心里的恨意越来越浓。
那样花一样的年纪,被她刁难折磨还不够,还要杀了她。
太王妃此人,死一百次都不够还原主的命。
念及此,花钿开了口:“这么好用的人质,我哪儿能这么轻易杀死呢?”
“你对他用刑了?花钿,他现在怎么样?我要见他!”
看到太王妃忽然激动起来的脸,花钿有些感慨。
都说少男少女对情执着,其实中年男女对感情才是疯狂。
“让你见也不是不可以啊,只要你有诚意,别说见面了,将他还给你也是可以的。”
“诚意?你要什么样的诚意?”
“什么诚意你不清楚吗?”
这种被人捏着七寸的感觉实在憋屈,太王妃恼怒呵斥:
“花钿,我好歹是你的婆婆,你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