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脚步声已经到了近处,冷汗‘唰’的从背心冒出来。
花钿脑子飞快的想着理由,说自己是不小心迷路走上来他们会相信吗?
倘若是真正的嫖客他们或许会相信,但这人是她,没人会信。
她会被花珺抓起来,或许他不会杀她,但是绝对会浪费她许多时间,更会叫花珺知道她想救孟静柔的心思,一旦他有所防范,自己将再也找不到柔柔半点线索。
更别提救她……
弱柳忽然抓住她的手腕。
花钿感到了绝望。
可是叫她没想到的是,弱柳没有出声喊人,而是拽着她迅速的进了孟静柔的屋子。
门被关上还剩一条缝隙时,花钿看到那两个男人从第二段台阶转上来,朝上面走来。
喘着气看向弱柳,低声问道:“为什么帮我?”
弱柳眼圈儿一红,拉住她的手进了更安全的里间,
然后竟直接跪在了花钿的面前。
“花王妃,罗刹公子对奴婢有救命之恩,可是那玉总管用奴婢的家人威胁,奴婢不能眼睁睁看着生养自己的亲人死去,所以只能照他的话说。”
花钿恍然,对这侍女也没有先前那般恨了,至少是有良心的。
花钿弯腰扶起弱柳,认真道:“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自责没用,弱柳,你可知道柔柔的下落。”
身为最亲近的侍女,弱柳自然是知道孟静柔真实身份的,只是防止不经意说漏嘴,才一直都以罗刹公子相称。
弱柳用力点头:“奴婢知道!”
花钿大喜!
“罗刹公子今早被花公子带走了,同时被带走的还有花氏底下两个背叛了花公子的总管,花公子最恨叛徒,叛徒的下场只有一个死,而且会死的很惨。”
花钿的心情随着弱柳的话往下沉,方
才被堵在楼梯口的绝望感受,这会儿她又体会了一遍。
弱柳握住花钿的胳膊:“不过眼下应该还来得及!花氏遍布各国,每个国之中都会在产业就近的地方设立刑法阁,南蜀的刑法阁就在这里。”
弱柳将紧握在掌心的一张纸递过来。
花钿接住,打开来,上面是一个地图,正中间一个红点,就是刑法阁。
位置在郊外,离花月夜有些距离。
人命关天,没时间继续耽搁了,花钿让弱柳帮自己离开了花月夜。
可是出来后她又犯了难。
她不会骑马,坐马车又太慢。
正犯难间,顾长风骑着一匹马停在面前,“是不是要去什么地方?”
这会儿花钿管不了那么多了,握住顾长风的手上了马。
顾长风有些君子之风,让她坐在后面,花钿的双手拽着他后面的衣裳,以防颠下去。
这会
儿男女之别已经抛到身后了,人命最重要。
而同一时间的王府。
玉玲玲红着眼睛从慕承渊的书房走出来,趁着林越一个不注意便要去撞墙。
林越立刻将人救下,看见小姑娘额头上深深的伤口,心疼的说道:
“姑娘这是何必呢,那玉向荣是个禽兽,连你这个亲生女儿都被轻薄过,你何必为了这种人去死呢。”
玉玲珑哭着看向书房,“可是王爷并不相信我的话,王爷心里定是因为父亲欺负花王妃的事情厌恶我了。”
这么一张梨花带雨的脸,这么一个可怜的人儿,林越瞧见当真是不忍心,忙安抚道:
“王爷向来话少,不理你不是不信你,其实心里也是怜悯你的,玲珑姑娘先回去好好休息,等丧事办了再说。”
玉玲珑点头,感激的朝林越道谢。
见自己终于把人劝好了,林越
心里有些成就感,高兴的转身去当自己的职。
也正是在他转身之后,玉玲珑脸上的感激消失,一张清纯的脸一片阴鸷。
抿着唇转身,一步步走出王府,朝着玉家的府宅走去,到了府门前看到飘飞的白绫,心伤终是忍不住,难受的蹲在了地上。
好恨啊。
恨花钿,也恨自己。
是花钿害死了父亲,而自己竟然无能到要靠给自己的亲生父亲身上泼脏水,才能保住自己的慕承渊身边的地位。
玉玲珑,也真该死啊……不,最该死的是花钿。
若非她勾引父亲,设下这个陷阱,父亲不会死!
擦掉眼泪站起来,玉玲珑颓丧的身影在仇恨的烈焰下添了精气神。
正要进玉府,一个看守在花月夜的手下从远处小跑过来,喘着气向她禀报。
“小姐,花王妃和一个男人共乘一骑往郊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