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美的大床上,楚玄翊斜靠在上面,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披散下来,一袭白色的亵衣,领襟处半开,露出洁白的胸膛,没有外人想象中的瘦弱不堪,长睫下,一双俊眸似睡非睡的听着二进的禀报。
等二进说话,才懒洋洋的问道:“威胁苏县君?”
“奴才听着就是这个意思,还要让苏县君去东宫陪苏庶妃。”二进气愤的道,他一进门就听到东宫内侍的道。
“呵!”楚玄翊嘲讽的勾了勾唇,“脸真大。”
“可不是,苏县君才是淮安侯之女,苏庶妃算什么,一再的算计县君,奴才听了都生气。”二进气愤的道。
淮安侯府之前发生的事情,别人不清楚,自家王爷还是很清楚的。
说什么误会,分明就是算计县君,这事还没了断,又闹出东宫封条的事情,也就是自家殿下现在病着,身体实在不好,否则一定会去凑这么一个热闹。
“礼部的官吏呢?”楚玄翊慷懒的道。
楚玄翊回到怡王府后,就让人去请了礼部的秦侍郎过来,说自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以在怡王府办差。
让他把一些关乎礼部的案卷送过来,他可以带病在床上坚持看完。
秦侍郎哪里敢真的送案卷过来,不说现
在这位怡王殿下还是病弱不堪,就说之前差点连命都没了,皇上早就斥责过礼部,从上到下,连王侍郎这个据说皇恩浩荡才回京的宠臣,也一样斥责。
这若是再出事,皇上还不得重责自己。
只不过楚玄翊一再坚持,最后秦侍郎没办法,只能安排了礼部的一个官吏过来,带来的案卷也是关乎怡王大婚的事情。
这是关乎怡王自己的事情,就算怡王现在不在礼部,有些事情也得送到他手上,让他知道流程,或者不满意的地方也可以改进。
现在一位礼部的官吏就在怡王府随时等候传召。
二进应命去把人带进来。
“臣下见过怡王殿下。”礼部官吏进门。
、“太子娶……庶妃之事,是不是过于的简单了一些?”楚玄翊有气无力的道,仰面躺在床上,眼睛都没有睁开。
“是……简单了一些。”礼部官吏小声的道。
侍郎大人的意思,但凡有什么事情,都顺着点怡王,切忌让怡王大怒、大急、大伤、大悲,一切以静养为主。
就这样的静养着,也不一定必然好。
看着怡王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礼部的官吏声音都放低了好几度。
“本王有……一份礼,劳烦礼部送……
过去……本王……红玛瑙……”楚玄翊断断续续的道,声音同样很低,到最后几乎听不清楚。
吏部的官员已经凑上前了些,依旧没听清楚后面说的话,无奈抬头看向站在床前的二进。
二进开口替他解了围 :“我们王爷的意思,礼部应当还有些礼没走完,过于匆忙了些,我们王爷现在主管着礼部,这事过于疏忽,也是我们王爷的责任,正巧我们王爷,得了一对红玛瑙的摆件,就差大人走一趟,给送到东宫。”
这事不是难事,而且还是好事。
礼部的官吏连声点头。
二进笑着引人下去,一会让人去准备。
摆件不大,其实算起来是一对纸镇,上面雕着一对老鹰,放入盒子中,二进还贴上了怡王府的封条。
礼盒送到东宫,送到太子的书案前。
礼部送来的怡王的歉意,自然得送到太子面前。
太子很是感谢,又让礼部的还了礼,让人准备了一份厚礼,一个红玛瑙的花篮,托礼部的官吏带回怡王府。
礼部的官吏允当了信使,心情很不错,带着太子的礼回去。
待礼部官吏离开,太子的目光立时阴沉了起来,用力一拍桌子,咬牙恨声道:“一个病殃子,欺人太甚。”
红玛瑙的摆件,怡王府的封条,所有的一切都和淮安侯府无形中撞在一处。
“殿下。”内侍惊惧的跪下。
太子眼底阴寒的看着礼盒,伸手一把扯下怡王府的封条,憋屈不止。
这封条他甚至只能自己扯开,就怕一个不小心,病殃子咬定自己。
怎么就没死?
怎么还没死!
楚玄翊这个病殃子的存在,就是对他最大的嘲讽,堂堂一国储君,却不得不在一个病殃子面前低头,但凭这事,太子就忍不了楚玄翊。
就算是一个病殃子,他也要让他不得好死!
谁能想到这个不能活到成年的病殃子,居然长到现在这个时候还没死,为什么还没死!
盒子打,两个红玛瑙纸镇映入眼帘,很一般的红玛瑙摆件,根本比不得他得来的红玛瑙花篮。
特别是一只展翅飞行的鹰的翅膀有一处很明晰的断痕。
鹰本是天空的霸主,现在却是折了翅膀,一只折了翅膀的鹰!
太子原本就阴沉的脸瞬间僵硬,眼底浓浓的杀意,挑衅,明晃晃的挑衅,那封条,这折翅的鹰……
这简单是太子的太子奇耻大辱!
呼吸急促起来,眼中显过血色。
“殿下!”内侍颤微微的声音,微弱的拉住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