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里,皇上和李太傅在下棋。
棋不大,碧玉的棋盘,白玉和墨玉的棋子,棋盘镶在棋桌上面,底座并不能移动,有工匠巧手的设计了收纳棋子的托盘,不用的时候收起来,上面再翻过来一块盖板,看着就如同寻常的几子。
如今这棋子正下到关键时候,李太傅已经想了一会,终究还是没有想出下一着,最后不得不扔下棋子,无奈的道:“皇上越发的厉害了,为臣不敌。”
“记得最初朕的棋还是太傅教的。”皇上感叹道,放下棋子,站起身往中间的龙椅走过去,李太傅急忙站起跟上,“皇上天资聪慧,为臣只是教了一下,皇上便已经融会贯通了。”
“太傅过誉了,其实当初最厉害的不是朕……只不过最后站在这处高位的只有朕罢了。”皇上坐下,拍了拍龙椅精美的椅栏,感叹道。
“皇上得天之助,乃天之子,既便起初并不是最强,一遇风云便成龙。”李太傅也感叹了一句,似乎也想到了什么。
“过去的终究还是过去了,说说太子吧!太子最近如何了?”皇上摆摆手,忽然问道。
“太子之前去了吏部,偶尔进宫的时候,还会来问问老臣一些吏部
有事情,有些事情其实老臣也不是很懂,其实最好是要问皇上的。”李太傅推崇道,几位皇子连同太子,一起打发送到各个衙门去做事情。
太子去的正是吏部。
“太子年纪不小了,有些事情还得自己捉摸,朕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有什么事情都得自己想,除了太傅,更是没有什么人可以帮朕。”皇上不满的道,“他若是不自己摸索,一味的依靠朕,朕百年之后,他要怎么办!”
“皇上,臣惶恐。”一看皇上动怒,李太傅忙低头道。
皇上一摆手,“太傅,这事和你无关,只是太子这般年纪了,居然事事还要问别人,有什么事情自己不会商议着解决。”
“皇上说的是,都是为臣的错,为臣想着太子去了吏部,更要小心一些,事事详尽,吏部是考较官吏的地方,绝对马虎不得。”李太傅又认下了这错。
“太傅还真是偏疼他。”
“为臣不敢!”李太傅吓了一跳,忙跪下,“为臣只是臣子,何来偏疼太子一说,只是觉得太子思虑过重,一心为国。”
“太傅,你也算是朕的老师,又何必这么小心,起吧!”皇上摆摆手,虚扶了一把,
“你是帝师,如今又教了太子和几位皇子,你觉得朕的子嗣中,哪一位皇子最聪慧?”
不再盯着太子一人,李太傅松了一口气,颤微微的站起,想了想道:“怡王殿下很聪慧,书看过几遍便已经明了。”
“怡王是不错啊,可惜……他身体不好。”说到怡王,皇上感叹了一声,目光看向门外,“他母妃当年拼死生下了他,之后身体一直不好,在他少时又去了,独留下他……又是这么一个破败的身子。”
“皇上,宫里的太医说好好养着,问题可能……不大。”李太傅含糊的道。
这话其实就是安慰人的,有少时的说话,能长大就不容易了,现在长成如此,还是皇上有什么好的药材,全给送过去的原因。
“可惜了翊儿……”皇上不置可否的道,说起小儿子,总是有些难受,“这孩子自小病弱,比起其他皇子……朕对他费心更多,只希望他能好好的活下来,以后娶妻生子,也不妄费了朕的一番心思,以后朕去了九泉之下,也可以去见他母妃的。”
“皇上,怡王会好起来的。”
“希望吧!听说最近刑部尚书还就近替他找了一个大夫,免得他在衙门里的时候
出事,朕这也是给刑部尚书找了个麻烦。”皇上感叹不已,几个儿子去了衙门,他自然也是让人盯着的,刑部尚书替小儿子找了个大夫人的事情,立时也呈到了他面前。
就算这个大夫有些不妥当,想了想,皇上终究没有说什么。
就算是为了小儿子,有这么一个大夫盯着小儿子的身体也是好的。
宫里的太医这么多年,也就维持着小儿子的性命,其他的真的没见多少能耐,说不得这个姓云的有法子呢!
“刑部尚书也是担心怡王殿下的身体。”李太傅替同僚说了一句。
皇上点头:“其实怡王不去也是可以的,偏他觉得其他哥哥们都去了,他若不去,就是朕觉得他不行,朕想着就让他去刑部看看。”
“怡王也是为了报效皇上。”
“这孩子自小得病,一直抱着药罐子,以往很少出去,见的人少,看到的也少,心……也有些狭了,也任性了些,但他的身体如此,又能如何!”皇上叹了一口气,极无奈的道。
李太傅胡子翘了翘,这话不太好接。
怡王的性子狭吗?可不只是狭吧!分明就是一直生病,病的性子都左了,平日看着还好,若是惹得性子,可真的
是喜怒无常,乖张狠戾,肆意妄为,几个当哥哥的在他手里都得吃亏!
当然,这话李太傅可不敢跟皇上说。
皇上说怡王性子窄了行,他说必然不行。
“皇上,怡王性子很好,等成了亲就更好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