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踹在另一只脚,两条腿疼的发憷,李嬷嬷哪里还能站得起。
“李嬷嬷,我让你起来了吗?”苏叶影轻笑,眸底一片厉色。
李嬷嬷顾不得喊疼,捂着腿脸色一变:“四姑娘……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需要告诉你?”苏叶影冷冷的问道。
“老奴……是淮安侯府的奴才,最初的时候是服侍太夫人的,四姑娘就算是想处置老奴,也得问过太夫人才是。”
所谓服侍太夫人,其实也就是说李嬷嬷是在冯氏还没有进府的时候,就在淮安侯府的,之后也是冯氏自己挑选了人手过来,李嬷嬷这么说,听起来就像是太夫人特意赐给冯氏的人似的。
就算四姑娘敢和二夫人对上,但是太夫人,四姑娘必然是不敢的。
“那又如何?”苏叶影轻飘飘的道。
李嬷嬷脸色剧烈:“四姑娘……”
“好好跪着吧,好好想想,这里现在谁才是主人,跪两个时辰,权当罚了。”苏叶影摆摆手道。
两个粗使婆子进门,拉着李嬷嬷就出去,然后按跪在正屋门前。
李嬷嬷腿脚发软,又酸又疼,根本挣扎不了,目光阴沉的被按跪下来。
“好好看着
,如果跪的不好,就杖责,冲撞了县君,居然还敢责问县君,如果这里是大房,侯夫人和县君才是主子。”
严嬷嬷跟着出来,厉声喝道。
两个粗使婆子应声。
院子的丫环、婆子一个个胆战心惊,看了看以往极有体面的李嬷嬷,再想想方才被打的满身是血,现在就扔在一边杂物间里的菊香,一个个更是战战兢兢,就算有再多的想法,这会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小小的一个月洞门是不大,但却明明白白的对所有人表示,大房和二房分开了,既便是太夫人,现在也在二房那边,管不着大房的事情。
四姑娘这么无理的要求,都可以让太夫人认下,她们这些小小的下人闹出来的事情,又有谁会给她们撑腰。
留下来的人再一次明确的知道,她们的主子是侯夫人,是四姑娘。
屋内
冯氏气的脸色发白,李嬷嬷方才的不服、顶撞她清晰的看在眼中,她以前是真的瞎了眼睛,居然觉得她是真心的为自己好,居然听从她的话,委屈女儿至此。
“影儿,母亲对不起你。”瘦削的手再一次握住苏叶影,浓浓的愧疚。
“娘亲,不管如何,您还有我,
我也还有您。”苏叶影柔声安抚她道,摇了摇她的手,“娘亲,我能看看您的药方吗?”
“你要药方做甚?”冯氏被她吸引了注意力,平了平呼吸道。
“李嬷嬷一直掌管着您的药方,您的所有的起居,她都可以伸手,女儿怕她在暗中使坏。”苏叶影道,手指不动声色的搭上了冯氏的脉门。
有些拿捏不定。
上一世,她看了不少的医书,对于医术颇有几分心得,特别是药物相冲方向很是精通,但在实践上差了许多,只是觉得娘亲的脉门多处凝窒,隐隐有些相冲,过于的寒凉了一些,而且还上了年份,娘亲这样的身体,还能开寒凉的药吗?
“药方是大夫开的,看的不只是一位大夫,应当不会有事的吧!”冯氏柔声道。
“娘亲,女儿就随便看看,不看不放心。”苏叶影娇嗔。
“好……好好,看看就是。”看到小女儿撒娇的模样,冯氏的心都要化了,连声道,一边吩咐严嬷嬷去取。
药方拿过来,冯氏已经重新睡下,苏叶影坐在窗前查看,手里的方子不少,仔细查看,也没什么大的异常,看着这些方子开的还不错,也没有特别寒凉的
药,问题是娘亲用了这么多年的药,病情反复之极。
细想起来,总有些怪异的地方。
细细分析一下,娘亲的病有了点起色,可以自己出来走走了,看着已经好了许多,气色、精神也不差多少,然后又突然一下子病倒,躺在床上起不了身,之后又渐渐的好一些,其间偶有反复,之后又好了点,又突然间一下子病倒……
上一世,娘亲之所以承受不住,也是因为她又是突然间一下子病倒,起不了身,这时候居然有人绘声绘色的到她面前说起父亲和大哥死前的惨状,说他们死无全尸,说他们被万箭穿心……
娘亲这才这一下子承受不住,吐血而亡。
药方是没什么问题,却也不能代表药真的没问题,放下药方沉吟了片刻,突然想起娘亲这种症状在父亲偶尔回京的时候,越发的严重,父亲回京的时候很少,记忆中,往往父亲回京,娘亲就病了。
有时候在父亲进京前,有时候在父亲进京后,基本上父亲回来,看到的都是卧病在床,骨瘦如柴的娘亲。
“严嬷嬷,娘亲用过的药渣呢?”苏叶影若有所思的问道。
“基本上多埋了,大部分应当都
烂焯了,还有一部分就在夫人院子后门外。”严嬷嬷想了想道。
苏叶影站起身往外走:“你带我去看看。”
李嬷嬷一动不动的跪在门前,心里恨死了苏叶影,被两个粗使的婆子盯着,方才稍稍动了动,居然还踢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