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暮烟的脸霎时间红透了。
“我说的这些你都听了没有?”
梁暮烟说话时嗓子里发出的声音有些沉闷,她听到身旁传来一声低笑。
“听了。”他的嗓子微哑,嘴角的笑意难掩。
“那剩下的你来煮。”梁暮烟将盖子盖上,往一旁挪了一大步。
“不教了?”沈廷韫明知故问。
“我说再多都不如你亲自动手学得快,殿下,请吧。”
梁暮烟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他。
沈廷韫笑着点点头,挽起两手的衣袖,果真动起手来了,梁暮烟又重新走到他身边,在一旁指导着。
煮药房里的气氛骤然升温。
“梁二小姐回京都后打算开个药铺吗?”
梁暮烟听着他的话,自己倒真是想过,只是时机一直不成熟,或许之后会付诸行动。
“眼下这个节骨眼上,配合殿下将岭南一事查清才是重中之重,关于药铺一事,今日听殿下提起,我倒是要将之作为考虑了。”
沈廷韫嘴上询问着,手上的动作丝毫未停,按照梁暮烟方才所说所做的将药材加入煮药的罐子里,随即盖上盖子。
“殿下,这煎药可不单单只是药材的问题,火候的控制也颇为重要。”
说着,她将手中的蒲扇
递给沈廷韫。
沈廷韫无奈,接过扇子。
“火候大了。”
沈廷韫手中的动作放缓。
“小了。”
沈廷韫倒也好脾气,又加大了手中的幅度。
他们俩坐着小凳子守在药前,一个做着事,另一个在一旁指挥着。
梁暮烟撑着头,眼睛的余光悄悄瞥向沈廷韫,这阵子的相处他们俩都认识到了不一样的彼此,这个冷面太子倒也不是如大家所说的一样冷漠无情,这些日子的沈廷韫与梁暮烟除次见到他时大不一样了,不再是一张冷脸,好像会笑了。
今日在靖王府上,靖王府中的下人明知靖王的罪行,在他们二人住进靖王府后替靖王隐瞒了不少的事情,按理说是该被受到牵连一同处置,可他最后却是赦免了他们。
有这样一位为民着想的太子对于百姓来说是件大幸事。
“看够了吗?”
梁暮烟立刻窘迫地收回目光,只是偷偷地看了一眼竟然被他发现了。
“没看够梁二小姐可以继续看。”脸上难掩的笑意,他明显在逗她。
“难道只许殿下看我,就不许我看殿下了?”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
说完,梁暮烟一阵懊恼,她在说什么?怎么又提到刚刚他看自己
的事了?
“梁二小姐想看便看个够好了,礼尚往来。”
梁暮烟心中一阵吐槽,见鬼的礼尚往来。
这边有条不紊的准备着灾民的药材,将药煮好后,沈廷韫回到住处,将之前准备的一份假药拿了出来,又准备了一匹马,将信件装好,又在外加了一层,派人将马和信件送往京都。
里面是这段时间里沈廷韫和梁暮烟收集的各种官员贪污和懈怠处置鼠疫的证据,这些证据全部都要送往京都交给皇上处置。
京都皇城后的一处僻静山角,此时天色已暗。
随着马匹的一声长啸,梁凌风剖开马的肚子,从里面掏出一包药来。
看着这一幕,承德帝瞳孔紧缩。
梁凌风倒吸一口气,难怪太子送给他的信加了两层,这藏药的本事真是让人叹服。
此刻,承德帝袖子一挥,杀气腾腾:“朕白养了那些人多年,韫儿都该将那些人压到京都来,全部杀了。”说这话时,承德帝杀气腾腾的,扫向梁凌风的眼神都带着怒意。
梁凌风拱手作辑:“岭南那边已经被渗透的太彻底了,事关重大,圣上还是从长计议吧。”
然后他轻声提醒,“现在的岭南很危险,殿下又孤军深入,一旦把他们
逼急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梁凌风抬眸睨了一眼皇帝的神情,他说这句话着实还有第二层意思,烟儿跟在殿下后面,他总要为她考虑一番的。
承德帝沉吟一声,负手在身后:“先回宫。”
然后就带着禁军统领起驾了。
回程时,承德帝靠着凤鸾假寐。
韫儿在岭南竟然牵扯了这么多贪污官员,还把这藏匿药的方法派人递给凌风,这说明什么?
韫儿从不做无用之事,难道……
承德帝心情总算平静下来了,他从头到尾的分析整件事,待回到宫时,他先是下了一道秘旨,让一批暗卫去岭南救援沈廷韫。
然后才让德才研磨,下了第二道旨意:“这是一封调遣禁卫军的旨意,朕要你速速带人把李维一家围起来,一只苍蝇都飞不出,明白吗?”
“是,臣遵旨。”
头一次肩上扛着这么重担子,梁凌风此次可谓是风光无限,他召集禁卫军,半点不敢耽误,速速将太尉府包围起来。
禁卫军虽出动了三分之二,但这寂静的深夜里,却是一个声音都没有发出。
三更时分,那打更人见着,连忙躲了起来。
很快,太尉府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