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顾淮舟出来,沈萱有些意外。
不过她没多说什么,默默地退到一边。
紧接着,一声惨叫响起,于氏已经被顾淮舟一脚踢出门外。
不等她爬起,顾淮舟眼神冰冷地瞪了她一眼,顺手关上了院门。
回到屋里,他拉住了沈萱的袖子:“那个,她是你奶,你不能打她。”
“哦?”沈萱好整以暇地看着顾淮舟,“难道我就该任由她打我不成?”
沈萱的语气有点冲,她最讨厌有人拿亲情和孝道说事,没想到顾淮舟竟然也会这么说自己。
顾淮舟连忙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打了她,以后她说出去,对你不好。”
知道这小子是关心自己,沈萱倒也没那么气了。只是该说的话,她还是要说清楚。
“顾淮舟,就算我不打她,她出去之后,说得也未必有多好听,况且她说什么,对我也造不成什么影响。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顾淮舟当然知道沈萱说的有道理,只是……
“下次她再来,你喊我,我帮你打出去。”
听着顾淮舟这句话,沈萱心里也气不起来了。这小屁孩,还不知道能在她家里住几
天呢,就已经开始盘算着帮自己打恶奶奶了。
想到他刚才踢的那一脚,力道看着就不小,沈萱朝他的小腹部瞄了一眼:“你的伤,不要紧吧?”
“我、我控制着力道,你不要乱看!”顾淮舟的脸又是一红,转身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间。
屋里,陈氏还担心着,看到沈萱从屋外进来,才急忙上前:“萱儿,她说了什么?”
沈萱没想瞒着陈氏,家里的这些事,她有权知道。
“娘,于氏那个老太婆来找咱们要孝敬,一张口就是十两银子。娘,您记住,咱们家一文钱都不会给她的。”
陈氏攥紧了沈萱的手:“萱儿,娘知道,家里的银子,都是你和贝贝辛苦操劳赚来的。”
“况且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你爹打鱼赚的钱,他们一分都没给咱们留下,娘不会拎不清。”说完,她心里只觉得一阵悲哀。
沈萱抱着陈氏轻声哄了两句:“娘,您现在有云帆,还有我和贝贝。家里现在攒下了银子,咱们以后一定比现在过得还要好。”
人死不能复生,她不能让陈氏一直沉溺在过去的悲伤里。
看着躺在身边小小一个的沈云帆,陈氏
脸上露出了笑容。这几天云帆看着也比刚出生时要好多了,萱儿说得没错,一定会好起来的。
晚上,沈萱难得多做了几道菜,炒菜的香味从小院里面飘出去,在村里传得老远,即便老沈家的房子离得不算近,也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奶,家里的菜太素了,我也想吃肉。”沈文才看着桌子上的素菜,不满地放下筷子。
白天在沈萱家里吃了瘪,于氏心头正气着,饭也吃不下了:“文才,你等着,奶明天就去找那个死丫头,让她拿肉来给你吃!”
沈文才是沈家大房的儿子,今年十七岁,是沈家唯一的一个读书人。沈家的银子,大半都花在沈文才身上,于氏对这个大孙子从小便格外宠溺。
只是,她这话,长媳崔氏却不太相信:“娘,您今天不就没要到吗?”
于氏今天去沈萱家找麻烦的时候,是她和二弟妹王氏一起跟着去的,她们两个亲眼看到于氏被那少年一脚踹出来。
于氏恶狠狠地瞪了崔氏一眼,眼底划过一丝恶毒:“你懂什么?我自有办法让那死丫头送肉过来!”
第二天早上,沈萱给家里留了早饭,等到黎
红来,正准备带着沈贝贝一起去县城,顾淮舟也追了出来。
“我陪你一起去。”
想到顾淮舟身上的伤,沈萱果断地拒绝了:“不行,你身上还有伤,不能这么折腾。”
“可是,之前海边那些人……”顾淮舟心里还是担心。
感受到他的关心,沈萱脸上露出笑容:“放心,我们卖完东西就回来。摆摊的地方有官差,他们不敢来,回家也不路过海边。”
顾淮舟这才点头:“如果你中午还没回来,我就去找你。”
说完,他想到什么似的,别开了眼:“才不是担心你,我是怕贝贝受欺负!”
等顾淮舟关了门,沈贝贝才笑着抬头:“姐姐,顾哥哥就是担心你。”
沈萱也笑:“我知道。”
“贝贝,他这是傲娇,有什么话都不好意思说出来,咱们不跟他学。”
失忆虽然能让人记不起事情,却改变不了一个人的性子,也不知道顾淮舟是在什么环境里长大,竟然养成了这样一副傲娇的性子。
县城,沈萱三人很快把准备好的扇贝和蚬子都卖光离开,推着车回家。
村里,老沈家已经开始乱嚼舌根了。
“我们沈家真是
家门不幸,”于氏坐在一群人中间,声泪俱下地控诉着,“我家老三命苦,年纪轻轻的就走了,谁想到那个陈氏带着孩子,竟然在外面……”
“于氏,你说萱丫头他们家怎么了?”周围的人开口问道。
老沈家对陈氏和两个孩子如何,他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