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一度因着穆思归的事儿瞬间把目光落在了已经低调起来的穆家身上。
这事儿虽是吏部自行调任的,但这般重要的位置,他们就不相信这事儿圣上是完全不知情的,那么问题就来了,这穆家是怎么让圣上同意这事儿的?
吏部没有义务给予他们答案,穆家自己都有点儿懵着呢,也给不了什么答案,而圣上嘛……就算是旁人借给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去问圣上这个问题啊。
大人们心里越是琢磨不明白就越想要把它琢磨明白,这不大家心里就顿时把这事儿给惦记上了,当然他们惦记,皇室中人也是有点儿在意的。几个皇子们都长成了,有了支持自己的人自然就会想的更加多一些,尤其吏部,兵部等地方自来就是他们比较在意的地界儿,好么,自己的人没有在里面安置上一个小位置,结果这竟是还有空降到这儿的,还是一个空降到他们完全没敢打主意的位置上,这怎么能不让他们眼红眼热呢。
这吏部的位置,若说是在前朝的话,这吏部可能还没有这般大的权力,跟寻常六部的其他位置也差不多,不过都是听人命令的,谁比谁高贵了不成。
但这儿现今却不同了,自从圣上登基之后对吏部
的人就挺宠信的,这自然给的权力也就一点儿点儿的大了起来,尤其是在内阁被撤掉了之后,连个压制他们的人都找不出来几个了,这里面的位置可不就更加的让人抓心挠肝儿的让人想沾一沾手了么。
不过千算万算,大家也没有算到圣上竟是会玩儿这么一手儿。
“主子,咱们要不要……?”
跪在地上的面容普通的小厮对着自己的脖子划一划,眼神莫名阴狠,显然这一通比划并不是什么寻常事儿了。不过他的提议非但没有得了自家主子的赞赏同意,还反而有些惹怒了自家主子爷。
面容有些秀气的青年目光阴沉的看了一眼那跪在地上的小厮,忽地钩唇笑了下,只是在那小厮还没来得及高兴的时候,兜头一个还沾染着些许墨汁的墨锭就砸了过来。
墨锭精准的打在了小厮的脑门儿上,随后顺着脸颊掉在了地上,墨汁沾染了一路,在小厮平淡的脸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迹,但随后那被砸了一下的脑门儿也好似后反劲儿似的渐渐的殷红了起来,一道鲜艳的血水也顺着脸颊流淌了下来,渐渐的同那脸上的墨汁参合了起来,黑红黑红的颜色带着一股子的不详气息似的。
青年眯了眯眼睛冷笑了一声:
“蠢货!”
跪在地上的小厮垂头‘咚’的一声给自家主子扣了个响头,这可真的是‘响’头了,那声音大的屋外守着的下人都听的一阵牙酸。
只那跪在地上的小厮却好似什么疼痛的感觉都没有感受到一般,丝毫不在乎自己的脑袋因为那一个响头磕下去之后流的更加欢实的鲜血:“主子恕罪,主子恕罪。”
“阿大。”
青年眯着眼睛瞧着那小厮磕头认错的景象,似是这种景象能够缓和一下自己不太美妙的心情一般,半晌,青年才好似欣赏够了那小厮的表情,张嘴慵懒的念叨了一声。
一位黑衣青年应声闪身出现,这位身影突兀的出现在屋子里,不论是那显得女气的青年还是那跪在地上的小厮都没有什么惊诧的情绪,好似那黑衣青年原本就应该站在那里一样。那跪在地上的小厮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求饶的声音乍然停住,屋子里显出了几分寂静。
被叫阿大的青年闷不吭声,只垂头拱手站在一旁安静的等着自家主子的吩咐。
女气青年抬着手指点了点地上跪着的青年:“拉下去。”
阿大极为有行动力的直接转身拽着小厮就往外走,一句废话都不多说,但很显然阿大的作为非但没有让青年觉
得自己被无礼的对待了,反而还让青年心情甚好的笑出了声儿:“阿大甚懂吾心。”
出了门儿,小厮仍旧仿若被人紧盯住了一般,浑身都在冒着冷汗,守在门外的其他人对这被阿大拽在手里的小厮的模样是半点儿都不惊讶的,显然这种进门儿之前还是好模好样的,但出来就必然受些损伤的情况大家已经都熟悉的很了。
从自家主子爷搬出了宫之后,这脾气是越发让人摸不透了。
阿大的脚步并不快,手里拽着的人却是半点儿都不敢放慢了自己的脚步,生怕阿大一个不顺心,自己会再多受点儿罪。
阿大把人直接送到了后面儿专门的地方行刑,没兴趣听那里面狼哭鬼嚎的声响,转头就回了自家主子的身边儿。
屋子里,颇为女气的青年还如同阿大先前走出去的时候的姿势,眯着一双眼睛侧头有些走神的看着窗外的景色,但若是此时有人细细的看着他的那双眼睛的话就会发现,这人的眼睛时不时的闪着一些精光,半点儿都没有走神儿的那种呆滞感。
“主子。”
阿大跪在刚刚小厮跪在的地上,眼眸垂下还能瞧见地上的一滩血迹。
“你说,那穆思归碍眼不碍眼?”
“主子,”
阿大沉声的叫
了一声主子,那青年瞬间冷笑了一声:“怎么?不碍眼?”
“碍眼。”
“这就是了。”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