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无形的战争,从来都是女人们所计较的。
兴许在那些个粗心的男人们的眼里,这东西就特别的无聊啊之类的,但在女人们的眼里却算得上是顶重要的。
刘嬷嬷这么一想,顿时着急了起来。先前他们光顾着想自家小姐是不是自己愿意的,他们是不是要帮着小姐把婚事儿推了,婚事若是推了之后的后果之类的,现下才想起来他们还没把该准备的都准备起来呢。
“嬷嬷别急,这日子还没有定下呢。”
刘嬷嬷哎呦出了声儿:“我的小姐呦,这定日子怕是也不能太远了。”
这谁家里没有女主人能不着急啊,这若是没有定下来还可以安慰自己,没有合适的人选,这既是已经定下来了人选,哪儿会不着急呢。
家里没有女主人,倒是举办个宴会什么的,都难。
刘嬷嬷看了一眼自家的小姐,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小姐不用忧心,既是小姐亲口答应的婚事儿,这些就都交给老奴就是,老奴定是让小姐风风光光的嫁过去。”
刘嬷嬷说的极为肯定,瑾宁对这些事情也是半点儿都不懂的,自是不会跟刘嬷嬷抢活儿,也不会不信任刘嬷嬷。
刘嬷嬷领到了吩咐,顿时浑身上下都舒坦了
,脸上的笑就一直没落下去过,看的翠羽一阵阵的抽着嘴角。
刘嬷嬷忙碌开来,瑾宁每次看见刘嬷嬷,对方都是匆匆的来去,偶尔怀里还抱着点儿红布包着的物件儿。
刘叔也是想要问瑾宁婚事儿的事儿,倒是没有想到会被自家的婆娘先抢了先,不过也好,毕竟他一个男的,贸贸然的去问自家小姐这种问题,还是有点儿不太好意思的。
傍晚,刘嬷嬷躺在床上,半晌笑出了声儿。
黑乎乎的屋子里,猛地发出笑声出来,这让半梦半醒的刘叔瞬间冒出了一身儿的冷汗,待清醒过来侧过头一看,正好对上了刘嬷嬷一双亮晶晶的眼神儿。
刘叔……
一身儿的白毛汗作证,刘叔刚刚没有失声惊呼,不过是因着被吓得懵了没来得及发声儿罢了,等冷静下来了,才知道,这看着他的是他婆娘,那猛不丁笑出声儿的也是他婆娘。
若是刘嬷嬷现下点上灯的话,定然会看到刘叔一脸黑脸此时已经犯了白。
“老刘,小姐的事儿,你得多上点儿心,你在外面多打听打听,可有那好木料,赶紧囤起来。小姐以后的家具可都要挑好的来。”
刘叔……
所以说,大半夜的把他给吓醒,就是为了提醒
他挑好的木料?
刘叔被惊吓之后只感觉到满身的疲惫,半点儿都不乐意在这事儿上跟刘嬷嬷有什么争辩。
他是不想提起来,那若是真个有什么好木料,定然大多都是要被人家提前给囤起来的,毕竟那些个有钱有势的人家儿也是有女儿的。人家生了女儿,基本上养着女儿的十多年里,都在一直囤积女儿的嫁妆。
其实他们孟家,也在小姐刚出生的时候,老爷就已经吩咐了人去寻找好料子了,就等着小姐出嫁的时候,好用着这些个好料子给小姐准备的风风光光的。
谁承想,人算不如天算。
刘叔翻了个身,点了点头,没吭声,脑子里却是回想起老爷的事情。
好料子难得,这事儿他得好生想一想。
刘嬷嬷也不在意刘叔态度的冷淡,她脑子里忙着呢,暂时也顾不上自家夫君到底是个什么样儿的回应,对现在的她来说,老刘肯给个态度也就可以了。
老两口翻来覆去的一宿也没怎么睡,第二天瑾宁看见这对儿老两口的时候,老两口眼皮子底下都是青黑一片,偏偏这俩人儿精神还挺好的,整个人都风风火火的。
刘叔趁着瑾宁来了,也把账册整理了一下,交给了瑾宁翻看。
丁是
丁卯是卯,刘叔从来都不会因着自己照顾了小姐,而有半分持宠生娇的意思,账册做的很是明白,让瑾宁看的分明。
看账,这是每个当家主母都必须会的一项能力,这也是瑾宁会的为数不多的技能。
当年哪怕是她还小的时候,母亲就时常把她带到身边儿,一一教导。
她是该感谢一下当初并不贪玩儿的自己,若不然的话,怕是现下就要眼前一抹黑,什么都不明白了。
瑾宁在这儿比着在林府要忙碌的多,但她却是觉得在这儿虽然忙碌但却是比着在林家要开心的多。
账册上的内容,一对就是一天,这还是翠羽也帮着看的结果。
刘叔下面的管事儿早就听闻东家过来查账了,也早早的就候在了外面,随时等着东家招他们进去问话。
虽然他们一面都没有见过自家东家,但东家查账,大家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忐忑的不是他们的账册是假账,而是不知道自己做的好不好,有没有什么规矩,是他们不小心犯了的。
茶水喝了一盏又一盏的,所有人都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
刘叔没有陪着这些个人,只把他们丢在了大厅里,也就不管了。
他浑身上下一堆的事儿,当然,最为重要的
就是陪着小姐,免得小姐有什么想问的,却是找不到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