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福福身,迅速去“造谣”了。
云沧鸾便进了内室。
因为知道要在这里见老嬷嬷,青竹早就让人点了炭盆。
所以一进去,便觉得暖洋洋的。
她脱去了外面的披风,看着坐在炭盆旁边,自顾自烤手的老嬷嬷。
“您就是寒嬷嬷?”
老人家收回了悬在炭盆上的双手,将手踹在怀里。
声音苍老,柔弱,却又清晰。
“奴婢年老,不料想主子还记得奴婢。”
云沧鸾走到了她身边,端详着她。
寒嬷嬷头发花白,身上穿着粗布棉衣,衣服上有好几个补丁。
她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弯腰拽住了对方的胳膊。
寒嬷嬷还想挣扎,但还是因为年纪大了,不如云沧鸾有力气。
手被拽过去,手背上的冻疮就遮掩不住了。
云沧鸾的脸色微变,随手从空间内拿出了药膏。
这药膏涂抹在手上,冰冰凉凉的,能缓解冻疮那种火辣辣的痛感。
寒嬷嬷盯着那药膏。
手有些发抖。
“小姐,你,你这个,是夫人留给你的?”
云沧鸾本来还以为她说苏如意,但是刚要开口回应的时候,脑中忽然闪过了“留”这个字。
苏如意就算是什么东西,应该是送给她。
怎么能用“留”呢?
多不吉利啊。
她的心思一动。
“我母亲离开的早,这些东西,是我自己按照她留下的方子自己做的。”
寒嬷嬷的手颤抖的更厉害。
“小姐,小姐真厉害。”
云沧鸾扶着她坐下来,并没直接发问。
反而是在思考。
寒嬷嬷虽然年纪大了,但是没有到老糊涂的地步。
知道她这个王妃进来,都没有要行礼的意思。
就算是一开始不知道,现在却是知道了,也没有多少的尊重。
反倒是对那个药膏极为看重。
她眯眯眼。
“我还有其他的药膏,若是你身体不舒服,可以告诉我,或者让人去王府找我。”
寒嬷嬷愣了一下。
忽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小姐,你真是跟夫人一样,菩萨心肠,老奴刚才无礼,还请小姐恕罪。”
云沧鸾并没像是刚才那样赶紧搀扶。
依旧坐在原处。
“寒嬷嬷,你刚才不肯给我行礼,如今却是行此大礼,是在试探我?”
寒嬷嬷并没隐瞒。
“夫人走了多年,小姐的品性跟夫人相差太多,有些事情,老奴也就只能埋在心里。”
“如今小姐已经嫁给了战王爷,若还是如同从前那样,老奴只怕你还没有给夫人报仇,就已经……”
“报仇?”
云沧鸾打断了她的话。
“我母亲,为什么会离开?”
寒嬷嬷叹息一声。
“小姐,夫人是因为发现了丞相老爷的秘密,才不得不离开保命。”
“恩?”云沧鸾蹙眉。
云相有什么秘密?
难不成,是想要造反?
那也不应该啊,霍还梦已经离开多年,但是云相依旧只是一个文官。
门生的确是比较多,可也刚刚能跟怀王分庭抗礼而已。
手底下更是没什么兵马,怎么造反?
寒嬷嬷深吸口气。
“老奴也不知道是什么秘密,但是夫人说,她留给你的那些东西之中,有解开这一切的钥匙。”
“似乎,似乎是红匣子。”
云沧鸾的双手猛地捏紧。
老夫人之前说过的红匣子她没找到,她还以为是老夫人记错了。
可现在,寒嬷嬷也在说到这个东西。
那就不是偶然了!
不过她也想过,也许之前是红匣子,现在变成了黑匣子或者绿匣子。
关键的,是里面的东西。
“你可见过红匣子之内放着什么东西?”
寒嬷嬷想了想,过了好久,才伸出手。
她比划着。
“大概有老奴的手一样大,大概……”
她又想了想。
“还没老奴的手掌宽的一个玉牌。”
云沧鸾想了想那些遗物。
大概是霍还梦对金银玉器比较喜欢,遗物之中有很多翡翠。
玉牌大概有十几个。
“可记得上面有什么图案吗?”
寒嬷嬷摇头。
“老奴只是远远地看过一眼,不知道上面有没有雕刻图案。”
云沧鸾没有再纠结图案,再次询问。
“你可还记得我母亲有没有说过关于这个牌子的话?”
寒嬷嬷低声说道。
“夫人当时就说,以后等小姐长大了,这个是要给小姐的,只是小姐若不稳重,这东西,就不知道是福是祸了。”
“夫人还说,这个可以帮你找到她,也能找到自己想要的。”
云沧鸾:“?”
“你是说,我母亲,还活着?还能被找到?”
寒嬷嬷诧异。
“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