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慈仪殿的谢初夏还在满心疑惑。
太后对她的一番话,不像是警告,倒更像是一个长辈对小辈的提点。
可是之前她与太后相处,虽然说不上多疏离,也不过就是勉勉强强的客套罢了。
没想到太后竟然会对她说出‘男人不可信’这样的话。
谢初夏想到自己所了解到的太后前面几十年的经历,倒有几分能理解了。
毕竟,太后自己曾深受其害。
当初嫁给文帝时,她是多么憧憬自己未来的幸福生活,到了后来,就有多么痛恨文帝的无情。
对于文帝,很难评。
不可否认的是,他是一位有功绩的帝王。
虽然不曾有过像李政这般大的战争大胜,但是于治国而言,已经做得很好了。
如果不是他给李政铺好了路,那么李政现在想要削弱世家的底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现在回过头来想想,大雍自立国以来,便一直在立志于削弱世家之力。
要不然,也不会从一开始就大力主张科举制度。
从太祖开始,有了寒门子入仕的机会。
再到如今的李政为帝,累积祖孙三代之力,才勉强将现在的五姓七望给打压到这种程度,可见当年这几大家
族是有多强横!
听闻前朝时,连兵权都有半数以上是握在了世家手里,可想而知,前朝的帝王当的是有多憋屈!
用李家三代人的谋算和时间来削弱那些世家势力,也实属不易。
谢初夏其实也在怀疑有人故意针对苏婕妤,意在杀母夺子。
即便是从二楼掉下来摔不死,可万一摔地瘫了或者是毁容了,这都会影响她在宫里的地位。
而且一个若是身患重疾的女人,哪儿来的资格再教养二皇子?
谢初夏如今毫无头绪,只能让人多看顾着华林阁,希望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至于二皇子,现在跟在圣人身边,应该是最安全的。
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但是事涉二皇子,所以谢初夏除了让人多关注华林阁之外,自然也要向圣人禀报的。
不过,此事不急,待圣人回宫再说吧。
只是让谢初夏没想到的是,圣人回宫后,脸色一直不佳。
待所有宫人都退下后,他才将谢初夏叫到身边坐下。
“就是上回进宫来的那个叫刘什么的小娘子,你还记得吧?”
谢初夏点头:“嗯,叫刘蜜,是我三姐夫的同胞妹妹。”
“这个小娘子可不简单呢!大白
天的,直接就冲出来了。若非是她机灵说了一句是皇后的妹妹,只怕立时就要被侍卫给打杀了。”
“啊?”谢初夏听得头皮发麻,这都是什么妖孽操作?
“哼,光天化日就这般横冲直撞地想要骚扰圣驾,她这心思可真不小。”
谢初夏听得都无语了。
这刘蜜的心也太好猜了些。
况且,惊扰圣驾,那真是死都白死的!
“三郎,那最后是如何处置的?”
李政没好气地冲她撒火:“还能如何?总要念着你的面子的。她都大呼是你妹妹了,朕总不能真地杀了她,也不能让她再外面继续败坏你的名声。”
谢初夏松了口气,然后讨好地帮他捶了两下肩:“所以三郎派人送她回去了?”
“朕让她当众说了自己名姓,然后命人将她押送回去了。”
噗!
谢初夏真地好想笑。
李政这般操作,不仅洗白了谢家名声,还能让刘家跟着一起热闹起来。
当众冲撞圣驾,这个罪名可小。
问题是李政不曾怪罪刘蜜,那刘瑾轩要不要上折子请罪?
有意思。
“要不是看在你三姐跟你一样在照顾孩子,朕无论如何也不能这般轻饶了她。”
“
三郎放心,妾下旨申饬。”
不料李政却摇头:“她又不是什么命妇,何必劳动到你?”
谢初夏笑着偎进他怀里,有一个这般宠着自己的男人,感觉真不错。
谢初夏没有下谕旨,但是将身边的宋嬷嬷派去了刘府。
刘蜜被送回来的时候,谢初晴正在后院照顾孩子,出来接人的正是刘夫人。
侍卫简单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然后便面无表情地告辞了。
刘夫人只觉得自己好好的女儿,怎么就当众出了这么大的丑?
这一问,才知晓刘蜜是对圣人动了心思。
“这可万万不成!你嫂子的堂妹子是皇后,你怎么还能去喜欢圣人呢?况且如今谁不知道圣人专宠皇后,那后宫的妃嫔们都是摆设,你不躲着些就是了,怎么还上赶着往前凑?”
刘蜜却是一脸憧憬道:“母亲你不懂,圣人相貌堂堂,丰神俊朗,简直就是谪仙一般的人物。何况他是圣人,岂能只守着一个谢初夏过日子。”
刘夫人吓得一个哆嗦:“慎言!皇后名讳岂是你能随意称呼的?”
刘蜜撇撇嘴,不甘道:“母亲,女儿就是想进宫,您说我比那个谢初夏差在哪儿了?我长得漂亮,还年
轻,我今年才十五呢,那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