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这话主要还是在提醒。
女人当政,并非都是坏事。
但是,太后还是担心出现外戚篡权之事。
比如说,汉时的王莽篡汉不就是在一开始仗着王政昭的势吗?
太后会有防备之心,这也是李政能理解的。
若不然,他根本就不会来走这一遭。
李政与太后说清楚了,这心里也能松一口气。
只要太后愿意占在他这边,那后宫就掀不起风浪来。
当然,至于其它人如何想,压根儿不在李政的考虑范围之内。
就比如说,此时在淑景殿大发雷霆的冯淑妃。
如今大皇子已经七岁,也是知事的年纪了,幸亏他不在,要不然,只怕能吓得日后再不敢亲近这位母妃了。
“还请殿下消消气。”
冯淑妃整个人就像是疯了一样,摔摔打打,好半天都没能消停下来。
终于,许是砸累了,冯淑妃这才一脸生无可恋地坐在榻上。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那个贱人,她凭什么,凭什么!”
宫人吓得个个脸色惨白,这是她们能听的话?
有的离着殿门近,悄无声息地就退出去了。
还有的则是连忙上前制止主子再发疯。
“殿下,您慎言。小心隔墙有耳
呀!”
回应她的,是冯淑妃的再一次打砸。
宫人也是吓得没了章法,只能提及大皇子:“您便是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咱们小主子想一想呀!”
如此,总算是让冯淑妃冷静下来。
是呀,她还有大皇子呢。
她还没有输,无论如何,不能让让她的皇儿地位受到影响。
“你们几个都退下。”
被点到的几个宫人只觉得松了口气,终于不必再留下看主子发疯了。
“十万兵马呀!圣人他怎么敢!我大雍自开国以来,便是太祖皇帝都不曾将兵权让于女子之手,可是圣人他怎么会……”
心腹连忙过来小心劝导:“殿下先消消火。咱们大雍虽无皇后掌兵的先例,但是您别忘了咱们圣人的姑姑也曾是位大将军。”
冯淑妃立马反驳道:“那怎么能一样?那位可是昭公主,且她曾不止一次带兵解救太祖皇帝,再说她是李姓人,真正的皇家人,她掌兵是再正常不过。可谢初夏那个贱人她凭什么!”
心腹吓得立马上前捂住冯淑妃的嘴,并且立马跪下道:“殿下息怒呀!”
冯淑妃也知道,这种事情,自己再怎么生气也没用。
既然是谢初夏得了好处,那她也得想
法子为自己的儿子争取一些利益才是。
兵权她自然是不敢指望的。
毕竟大皇子还小。
但是她可以找机会向圣人提及请大儒为大皇子授课一事。
而且,冯淑妃都想好了,就要请那种深谙帝王之道的名师来教!
冯淑妃的小心思,圣人岂会不知?
李桓如今才七岁,学什么帝王之术?
疯了!
张贤妃宫里倒是安稳得很,毕竟她只有两个女儿,并无皇子。
不过,她很期待冯淑妃的无能狂怒!
只要想到冯淑妃也不过如此,天天坐冷板凳,张贤妃这心里头就觉得痛快!
苏婕妤的二皇子如今也平安长起来了,再有上一两年,也该进学了。
皇家的孩子,都开蒙早。
哪怕知道小孩子学不到什么太多东西,至少要让他先开始受此薰陶。
说白了,就是磨耳朵。
当初李桓小小年纪去弘文馆,也就是为了磨耳朵,难道还能真指望他早早地背书写字?
那就成了拔苗助长了!
苏婕妤在慈仪殿挑拨的那两句,太后可没忘。
太后是真喜欢二皇子这个孩子,年纪大了,就喜欢热闹,也喜欢看孙子。
这日一早,苏婕妤又过来给太后请安,却被告知
太后身体困乏,不见。
苏婕妤原本还想着自己进去见见儿子,却被守门的太监给撵出去了。
真当这慈仪殿是你家了?
想进就进?
苏婕妤也是此时才意识到,她好像将太后给得罪了。
一路上心神不宁地回到华林阁,她还在琢磨着,自己太心急了。
如今皇后地位稳固,前朝又有谢氏一族帮衬,后宫中又有圣人独宠,她不该说那两句似是而非的话。
苏婕妤自己吓出一身冷汗。
深知太后在后宫浸淫多年,岂能看不出她的那点小把戏?
唯今之计,怕是只能先等着太后消火了。
安仁殿中,张贤妃听闻苏婕妤来请安,便不厚道地笑了。
她就知道,皇后掌兵一事传出来,必然会有人坐不住。
只是没想到,这个苏婕妤竟这般蠢笨,早早地先冒头了。
今天一早,苏婕妤被拒入慈仪殿一事,已经传得满宫皆知了。
若非是苏婕妤得罪了太后,又岂会有此一出?
苏婕妤满脸忧愁地进来请安,身上没有半分早先得意之态了。
张贤妃赐了座,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