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初夏冷静下来之后再细想,发现她跟李政相处时,更多的只是让他看到了自己的重要性,看到了自己的才气,想让他意识到自己是无可替代的,却从未在情感方面去思索过。
她一直以为男女之间讲感情,远不及讲利益。
只有利益共同,那一段关系才能维系得长久。
可是没有想到自己这般作派,反而引得了圣人不满。
所以,他是想要自己既给了他身体,又给他一颗真心?
谢初夏笑了,哪有这么好的事呀!
如果真是二人相处久了,日久生情倒也还罢了。
可问题是当初她原本就不想进宫,是李政这厮故意使了手段,她是不进宫不行了。
虽然他也给足了谢家体面,可那又如何呢?
总归是违背了自己的意愿。
这才多久,就想着让自己对他付出真心,痴心不悔了?
谢初夏想明白其中的弯弯绕,倒也不急不慌了。
反正她进宫时就想好了,这日子能过就过,不能过虽然不能离,但她也不是没有旁的法子。
不过是一个后位罢了,她也没那么在乎!
李政可不知道,谢初夏这是已经跟他杠上了!
要是换了其它任何一个女
人,见自己惹恼了帝王,那必然是想尽法子去哄,生怕再惹帝王厌弃。
可谢初夏不怕啊!
她的底气,从来就是自己的,而非是别人给的。
谢初夏并非是仗着李政对她宠爱就胡乱作妖,她不缺钱,又不缺人手,离了皇宫,反而是天高任鸟飞了。
李政一个人闲着无聊,看了一会儿歌舞后也觉得无趣,想要下棋,便想到了皇后那里自己赏下去的两盒玉棋子,自然也就想到了她精湛的棋艺。
不知不觉间,脑子里就全是谢初夏的影子了。
李政无奈叹气,自己何时变得这般没有出息了?
高行是个有眼力见儿的,上前道:“陛下,听说今早殿下起来得晚,未曾用早膳,午膳时也用得不多,若非是因为要喝药调理身体,怕是连一口都不愿意吃的。”
李政皱眉:“胡闹!她自己身体什么样自己不知道吗?竟然还不好好吃饭,朕看她就是太大胆了!”
“陛下,昨晚殿下惹您生气,兴许也是心有郁结,这才食不下咽。”
不得不说,高行这番话,还真是给足了李政台阶下。
李政心里头早就急得很了,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当下便道:“去看看。
”
高行低头浅笑,他就知道圣人还是离不开皇后啊!
谢初夏因为畏寒,所以不愿意出门,此时歪在榻上看书呢。
这寝殿里有地龙,榻尾处还有一个炭炉,地上又铺了厚厚的毯子,谢初夏赤着脚,身上的衣裳也是都是轻薄的那种,可见屋子里热气是足的。
李政一进来,便先看到了这样一副美景。
美人卧榻,手持书卷,当真是美不胜收的一幅画卷。
谢初夏的头发都是随意挽起来,再用两根簪子固定的,耳朵上也是干干净净的,仔细看过去,身上竟然没有佩戴任何的首饰,还真有一种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的美感!
李政轻手轻脚地靠过来,主要是怕再惊动了她。
谢初夏看得入迷,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眉心微蹙,小声道:“一入高门深似海,也不知宫墙外是何等的风貌。”
李政也是凑近后,才听到了她的话,一时间涌上几分心虚。
若非是自己,眼前的娇娥,那必然是展翅高飞的大雁,如何能蜷缩于皇宫一隅?
“卿卿!”
谢初夏被吓了一跳,抬眼看是他,也来不及思索,便立马下来行礼:“给圣人请安。”
李政不待
她弯下腰,便直接将人抱在怀里了。
“卿卿,是朕不好,莫要生朕的生,可好?”
谢初夏被他拥入怀中,侧脸贴在他的肩窝处,感受到他身上传递过来的体温,一时间竟忘了如何回话。
“卿卿,都是朕昨晚胡乱生气,你可莫要多想。”
谢初夏眼眸微动,大概也能猜到自己刚刚的一句话,兴许是让他多心了。
“妾不曾多想。其实妾昨晚询问圣人,也是担心后宫再生乱。妾是皇后,不能在太极宫主理事务,已然不妥。若是宫中再生出事端,妾也怕再被御史弹劾。”
这也算是对于昨晚的解释了。
李政一听,心情立马好转,他就知道皇后心中不可能没有他的!
“都是朕不好,累你操心了。若是有法子,朕也不想将大皇儿带过来。整个淑景殿,上上下下数十宫人,竟然还照料不好一个皇儿,你说朕要他们何用?”
这显然是动怒了。
谢初夏此时还在他怀里,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能抬手在他的肩上轻拍几下,以示安慰。
夫妻二人把话说开,这气氛又渐渐好转。
“听闻你午膳不曾好好用?”
谢初夏有几分心虚:“呃,就是
没有什么胃口。”
这副模样,在李政看来,就是因为昨晚争执一事,害得她担